沈长庚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他。
温瑞庭立刻嘴角沉下,用朱笔在简宝的卷子上写下两个字--末等!
这时,齐林提了食篮子进来,将饭菜一一端置桌案上。
沈长庚闻着香味便饿了,正要移步过去用饭,却见齐林掏出帖子,递到温瑞庭手边:“爷,石府送来的。”
温瑞庭打开看了几眼,把帖子递给沈长庚:“明晚,你与我一道赴宴!”
沈长庚一脸嫌弃:“我能拒绝吗?”
温瑞庭:“不能!”
……
好好休息了一夜,简宝风寒之症大好,两碗热腾腾的小米粥用下去,立刻有了精气神。
陆氏见了心喜,邀她一道去西山上香,去去身上的晦气。
简宝想花点银子帮陆四小姐在庙里做场法事,于是欣然应下。
简宝回房换过衣裳,拿了私房银票,一出院,发现二婶赵氏站在树荫下,正和母亲说话。
同去的还有赵氏,以及赵氏的大儿媳杜钰梅。
杜钰梅嫁进简家几年,未有生养,这一趟婆媳二人打算去菩萨跟儿前求子。
原本的轻装简行,变成了浩浩荡荡一行人。
上了山,烧了香。
简宝又让阿蛮去找人为四姑娘做一场法事。
到了中午时分,用过斋饭后,便准备打道回府。
一行人下山,简宝骑马,阿砚牵着马头,一路小跑。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破空声划过。
马儿突然受惊,发出几下嘶鸣,抬起前蹄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简宝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唤了一声“阿砚”。
阿砚一个飞身跃起,双手死死勒紧缰绳,偏那马像疯了似的,咻咻往下冲,竟将阿砚都拖动起来。
阿砚急得大叫:“七爷,跳马……快跳马……我接着你!”
简宝颤着身子,眼睛都发直了。
阿砚知道自家爷的胆子只有绿豆那么大,忙吼道:“爷,阿砚接得住,相信阿砚!来,一,二,三,跳!”
“跳”字吼出。
简宝一咬牙,一抬屁股,阿砚双手松开缰绳,正等着人落下来,却发现他家爷只是抬了抬屁股,人还在马上。
他脑子“嗡”的一下,急了,“爷,你他娘的……”
“我他娘的……腿脚不听使唤啊!”
简宝两眼一闭,哽咽的喊了一嗓子,“阿砚……救我!”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飞身过来,一臂准确的抄起缰绳,用力一勒;另一臂伸到马的腹下,用力击出一拳。
马腹吃痛,前蹄高高抬起。
马背上的人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度,急急坠了下去,落地的瞬间,简宝愤愤的想:完蛋,爷的胸,要摔没了!
意想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一只大掌抓住了她后背的衣裳。
“嘶拉--”
上好的苏绸吃不得劲,简宝往地上一扑,摔了个狗吃屎,至此,悬在嗓子的心也跟着委屈的摔回原地。
一双青缎小朝靴出现在眼底。
简宝艰难抬头,入眼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孔,脸略方,眼薄而细长,鼻梁高挺,剑眉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