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孙芸急匆匆的从殿外归来,“那柳氏真是不知好歹,如今竟是对外宣称病了不见客,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长孙苏雪原要落下的笔锋一偏,划花了抄好的佛经。
“娘娘,这柳氏当真是狐媚子。”孙芸很是气愤,“您对她已是轻了,还这般不识好歹,真是欠教训。”
长孙苏雪听后面无表情的放下笔,转身面对着孙芸,在她没反应过来之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甩在了脸上。
“她是主子,何时轮得到你教训了。”长孙苏雪话语微凉,惊得孙芸立马跪地求饶。
孙芸捂着脸,虽是跪着求饶却仍是不忿:“娘娘奴婢失言,可那柳氏举止实在过分,这是要将脏水往您身上泼啊。”
“哦?”长孙苏雪挑眉冷笑,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道,“本宫却是罚了她,由得他们说。”
孙芸有些急切着言道:“娘娘,阖宫都在议论,说您看不得人得宠,为妒,柳氏才有此遭。”
孙芸说完,小心翼翼的觑着长孙苏雪的表情,不敢漏过什么。
长孙苏雪瞧着桌案上那一页被划了痕迹的宣纸觉着分外碍眼,蹙眉揉成一团丢弃一旁。瞧着纸团又心生烦闷,皱眉又捡了起来。
“火折子。”长孙苏雪神情淡漠,便是心内郁结难消,也不表于外。
孙芸乍闻火折子还有些诧异,却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去寻了火折子来,恭敬的递给长孙苏雪,待她接下后才退至一边听候吩咐。
长孙苏雪用火折子引了火,冷眼瞧着火星燃起,慢慢的吞没了宣纸,缓缓的言道:“星星之火何以燎原。”
孙芸咬着下唇,添了几分愧色,刚想说话,长孙苏雪却是轻笑一声,道:“陛下到底年岁还轻,喜好不定也是常理。三月过了,也不知花开是否会断柳。”
“您说得对,是奴婢急进,差点误了您的大事。”孙芸面含愧色,道。
就在这时,长孙苏雪身侧跟着的另一近侍入内,言道:“皇上娘娘,高公公来了。”
长孙苏雪一喜,整个人都添了神采,语气也添了急切:“快请。”
高渐是带着李祁宣口谕来的,见着长孙苏雪自是行礼:“皇后娘娘,奴奉陛下口谕而来。”
“何事?”长孙苏雪同李祁宣素来是相敬如宾,也不见多亲近,可她到底是女人,总是盼着李祁宣能待她好。高渐来的时候长孙苏雪还有些欢愉,如今听闻口谕,知悉是有事吩咐才来的,心下冷了,语气自然也淡了几分。
高渐也没直起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毕恭毕敬:“娘娘,四月时陛下准备替宜主子办一场生辰宴。皇上派老奴来邀您届时一定要到。”
“陛下做东,本宫一定前往。”长孙苏雪挺立而言,含笑温婉,气度雍容华贵。
高渐心知她心内当是不舒服,得到答复也是安下心来:“那老奴告退。”
长孙苏雪的刻意的贵态,在高渐走后,消失无踪。
“看,四月便有好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