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柔沁着眼泪，摇了摇头。

男人好像听见了满意的答案，冷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他用修长漂亮的手指撬开了她的唇齿，漫不经心探入指尖，又懒洋洋地问：“这儿呢？”

殷柔的眼泪整颗整颗往下落，滚烫炙热的泪珠砸在他的手背。

楚君寒的动作一顿，沉默了几秒，抽出拇指，用手帕将湿濡的指尖擦干净，“很委屈？”

殷柔不想在他面前哭，她也很倔强。

不愿意对他示弱。

好像在眼泪博取他的同情。

但其实楚君寒也不是会随随便便同情别人的男人。

殷柔没有见过比楚君寒更铁石心肠的人。

不近人情，理智冷酷。

哪怕他那么喜欢殷岁宁，也还是有底线。

不会让自己处于卑微的下风。

楚君寒抬手帮她抹掉脸上的眼泪，“哭解决不了问题。”

殷柔哽咽地说：“我知道。”

她重复了一遍，也许是在告诫自己：“楚先生，我知道的。”

殷柔只是觉得刚才的她，在他面前特别的没有尊严。

不过也是，早就把自己卖给了他，还谈什么自尊心呢。

她渐渐止住哽咽声，开口说话带着点鼻音，“刘国正，只碰了我的腰。”

楚君寒嗯了声。

殷柔垂着眼皮，不想看着他。

多看一眼。

心脏都抽痛的很厉害。

如果不喜欢他。

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偏偏她是那么爱他。

又是那么的渴望平等的爱。

殷柔的鼻尖泛红，眼圈周围也是红红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以后不会再丢楚先生的脸，但是…我能不能…继续……”

做设计的工作。

她总还要为未来做打算。

和楚君寒的协议婚姻，还有两年就到期了。

离婚之后。

她要靠自己养活自己。

楚君寒轻描淡写：“不能。”

他搂着她的腰，垂眸盯着她看，“殷秘书，我不希望你继续这份兼职。”

殷柔不吭声。

这算是无声的抗拒。

楚君寒看着她哭得眼睛红肿的样子，心情烦躁。

很快他就压下这点怪异的情绪，淡淡撂下话来：“你自己看着办。”

殷柔听见他的话，已经明白了他的态度。

她不打算让步。

大不了继续背着他做设计。

殷柔心不在焉，肚子忽然痛了起来，她的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

轻微的痛感逐渐尖锐起来，难以忽略。

她渐渐弯着腰，手指无力扶着他的胳膊，脸色比纸还白。

楚君寒扶着她，皱起了眉：“怎么了？”

殷柔说话哆哆嗦嗦，“我肚子疼。”

她身体本就不是特别好。

尤其是查出怀孕之后，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几天。

身体虚弱，加上今晚又受到了惊吓。

自然就出了问题。

楚君寒将人拦腰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殷柔攥着他的袖口，摇了摇头：“不…不去医院。”

她到现在也不敢让楚君寒知道她怀孕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