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虎恍若脚底下踩着一片云,眼前幻化出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他如一头在草地上狂奔的骏马,想呼喊,想挣脱束缚。
蓝天、白云,鲜花、草地,他浑身轻松,自由自在,舒畅不已。
猛然浑身一颤,人便醒转过来。发现只是南柯一梦,不觉苦笑。
草席上一片滑腻,恶心便随之而来,不觉红了脸。慌乱乱地拿了毛巾,细心擦拭一遍方才躺下,脑子里一片混沌,始终想不起梦里出现的人儿究竟是谁。
男儿钟情,随情所至,长到他这么大了,有个春梦实属正常。
吃过中饭,爷爷让他去给黄秀送跌打药酒。刘虎高兴答应,拿了药酒就走。
昨天在油菜地里见到的一幕,此刻又在他脑海里回旋。他往油菜地里看,这次油菜地风平浪静,不见一丝动静。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眼看着就要到文化站了,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便站住脚,回头就看到了朱芝芝正在看着他笑。
朱芝芝是村长朱俊的宝贝女儿,读书的成绩也是狗屁不通。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在家玩。好在她家家境不错,朱俊又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因此这朱芝芝虽说是农村孩子,却从没干过农活。
朱芝芝五官长得很清秀,皮肤也好,粉一样的白腻。又会打扮,穿衣与农家子弟都不是一个层面。
眼前的她一件短裙,将她一双修长的腿衬托得愈发秀丽。上身是一件紧身T桖,整个人几乎呼之欲出。
刘虎心里一阵猛跳,朱芝芝比起杨花儿来,要显得更让人爱不释手。
他迟疑着问:“是你呀,有事吗?”
朱芝芝抿着嘴笑:“虎子哥,你是去给黄秀送药酒吧?”
刘虎不想骗她,老实说是。
朱芝芝便凑过来,人还没到,身上的暗香已经扑鼻而来。刘虎不禁悄悄猛吸了几口,心神不由一荡。
朱芝芝问:“虎子哥,你是不是在与黄秀谈恋爱啊?”
刘虎脸一红,连忙否认说:“不可能啊。人家黄秀是黄镇长的女儿,吃国家粮的。我只是中药铺的一个学徒,人家黄秀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朱芝芝还是抿着嘴笑,叹口气说:“我也觉得不般配。虎子哥,我想啊,就算黄秀喜欢你,她家爸妈肯定也是反对的。不如……”
刘虎好奇地问:“不如什么?”
朱芝芝红了脸,将脸别过去说:“我们乡下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刘虎嘿嘿笑起来,道:“朱芝芝,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只能生一窝老鼠了?”
朱芝芝连忙辩解道:“虎子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没听懂呀,我是说,黄秀肯定不会嫁给你。”
刘虎逗着她问:“她不嫁我,谁愿意嫁我?”
朱芝芝脱口而出:“我呀。”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红了脸。
两个人到底脸皮薄,都没敢往下说了。刘虎转身想走,被朱芝芝叫住道:“虎子哥,我想请你去一趟我嫂子家里,她都病了几天了,总是不肯去看医生。你是中药铺的,应该懂些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