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眼厌恶,“顾绯,我真后悔遇见你。”
可他不知道,那年春日舞宴上他心心念念的小蝴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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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不见,男人西装革履更加成熟稳重。
宋时砚按灭了烟蒂,语气不耐:“上车。”
“上车,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四目相对,我最终缴械投降。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似的。
墓园中立着很多墓碑,他拽着我在一块墓碑前站定。
一张黑白照片贴在中间,照片上的女孩儿恬静美丽。
她是简梨初,宋时砚的白月光。
墓前摆着一大捧白色洋桔梗,花朵娇艳欲滴,应该是新换的。
白色洋桔梗是她最喜欢的花。
“跪下。”
我对宋时砚的话感到一阵屈辱。
“顾绯,是你害死的她。”
五年前,我和简梨初一起参加舞蹈比赛,为了吸引评委的目光,我们在裙子上洒了一些闪粉。
没想到途中却意外起火,她命丧于此。
我死里逃生,却被宋时砚以‘蓄意谋杀’的罪名送进了监狱。
“要不是你梨初根本不会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在监狱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做噩梦,梦见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的简梨初,她哭喊着质问我为什么害死她。
我不是故意的。
可如果不是我提出那个想法,她不会死。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她。
宋时砚说得对,该死的人是我。
他平静的盯着我,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涌动着剧烈的恨意。
“你既然不肯跪,那我帮你。”
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掣肘住了我,我惊恐地看向他们手里的大木棍,拼命向后缩。
“宋时砚,不要!”
我哭着求他,却只得到冷冷一瞥。
“从梨初死的那一天起你就再也不配跳舞了,留着腿也没什么用了。”
保镖用了十成的力道,一下一下重重地落在我的小腿上。
骨头断裂,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他扯住我的头发,重重磕在地面上。
眼泪悄无声息划过脸颊,我盯着宋时砚苦笑。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宋时砚冷笑一声:“杀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
“顾绯,你这一辈子都要向她赎罪。”
宋时砚软禁我,却从来不出现。
我对这里并不陌生,五年前和宋时砚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他带我来过。
我扒着墙努力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就重重摔在地上。
站起来再摔倒,再站起来……
如此反复,我痛苦地看着双腿,鼻尖一酸。
这辈子怕是再也跳不了舞了。
“时砚哥哥,你干嘛不让我来嘛。”
门从外面打开,女孩儿从宋时砚身后出来。
她竟然长得和简梨初一样!
她也愣住了,试探地问,“你是顾绯?”
“我……”
‘啪’的一声,我的脸被扇偏到一边,嘴角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