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含恨而终。

......

“瑶儿！珏儿！”

一声低呼，秦舒月豁然睁开了眼。

她怔忪的望着床顶，许久没有动作。

“娘亲，珏儿没有偷吃洋糖！”

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秦舒月楞了一瞬，机械的转头望过去。

只见那里站着个两三岁模样的娃娃，他梳着冲天辫儿，长的粉雕玉琢的，两个小手背在身后，小嘴儿鼓鼓囊囊，眼眸灵动，溪水一样清澈见底。

那漂亮灵动的小模样，完全没有死前那空洞绝望，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

秦舒月鼻子一酸，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珏儿，娘可怜的珏儿。”

她爬起来一把将珏儿紧紧搂进怀里。

太好了，原来死了真的还能见面。

娃娃挣扎了一下，最后认命般不动了，瓮声瓮气道：“娘亲，你力气太大啦，勒的我好难受哦。”

秦舒月怔怔的松开手。

都成了鬼了，还有感觉？

珏儿夸张的喘了几口气，踮起脚尖伸手给自己娘亲擦眼泪，一面擦一面小小声道：

“娘亲你别哭啦，珏儿以后再也不吃洋糖啦，外祖父派人来接咱们回京，珏儿想到以后就吃不到这里好吃的洋糖了，所以一时才没忍住偷吃的。”

感受着儿子温热的小肉爪，秦舒月这时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她心头一阵突突直跳，穿鞋下床狂奔出去。

熟悉的温馨小院儿，正是她多年前带着两个孩子在肃州住过的院子。

院子正中一颗大大的石榴树。

一个女娃娃正蹲着挖土，她同样是两三岁模样，扎着两个羊角辫儿，五官和珏儿一般无二。

秦舒月激动的捂住嘴，摇摇欲坠靠在了门上。

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她心里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庆幸，更多的则是狂喜，她竟重生到了回京前。

“瑶儿你快别玩土啦，娘亲说了那个很脏的，你看你都把娘亲给惹哭了。”

珏儿掐着腰，遥遥教训自己妹妹。

被抓包的女娃娃立刻把土给扔了，还欲盖弥彰的把俩小爪子背到了身后。

“我才没玩土呐，死珏儿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我蹲在这里找虫虫呢。”

珏儿哼了一声，两个小胖胳膊环胸。

“你肯定是在玩土，我都看见啦。”

秦舒月噗嗤一声笑了，擦擦泪小跑过去把瑶儿一把揽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头。

“娘亲你怎么啦？”

瑶儿不明所以，却乖巧的任由娘亲抱着自己，还伸出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

“娘亲不伤心喔，以后瑶儿不玩土了。”

才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就已经能感觉到旁人的情绪了，多聪敏啊。

可她上一世却没护住他们。

让他们那样凄惨可悲的丢了性命。

她哽咽道：“娘亲没事，娘亲就是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你们，娘亲发誓，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