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关韵生这回真的是打量起四周的优雅景致，暖黄的灯光明艳又不失柔和，花儿娇艳又芬芳，关键还有人现场谈钢琴，她真的是羡慕的。

“我从来都钦佩那些搞音乐的人，觉得他们活的轻松又自在。”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不就是一首钢琴曲而已。”

关韵生左手支着下巴颏儿，听他这么说，斜眼翻翻他“说得好像你会弹一样。”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眼睛就亮了：“你真的会弹琴？！”

轮到孙成耀无奈的摇头“我会弹琴又什么好稀奇的，”被人小瞧了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快快，上去弹一首，”关韵生有点兴奋了“让我听听。”

孙成耀忍不住揶揄她“你能听得出好坏吗？”

关韵生一点也没有生气“音乐这东西，不分好坏，好听就行，我们医院的人有几个懂钢琴的，你要真的会弹琴，下次联欢活动，我一定要求和你一个组，每次搞节目，总是比不过护士姐姐们，这回你可要给我们医生长脸了。”

孙成耀……轮到他无言以对。

关韵生见他不动，眯着眼“你该不会是吹牛的吧。”

……

孙成耀终于坐在了琴凳上，关韵生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就这么望着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就像是春天里满树芬芳绽放的桃花。

孙成耀看着她，突然有种高中生被人关注的感觉，让人忽然没有了自信，他头偏向一边的座位，示意她坐回去。

关韵生撇撇嘴，笑着听话的走到一边。

音乐声缓缓响起，是关韵生听到的医院走廊呼叫器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秋日私语》，此刻再听到，感觉每一个音符的跳动都跟随着心跳起伏，直抵灵魂深处。

孙成耀弹奏完毕，走到她面前，见她还意犹未尽，陶醉不已，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关韵生盯着那双刚刚弹奏钢琴的手，挪不开眼。

她抓住了他的手。

那双手修长适宜，似春日里生长的竹节，指盖圆润明亮，毫无疑问这是一双合格的外科医生的手，是天生适合拿手术刀的手啊。

这完全就是浑然天成的艺术作品。

关韵生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啧啧赞叹“你的导师竟然没有让你选择外科，白白的浪费了这双手，真是瞎了眼。”

孙成耀被她抓着，心头忽地跳跃着，被人肆无忌惮的审视和把玩此生可是头一回。

从小到大，他也不记得有多少女孩追求过他，对他直接就动手动脚的也不在少数，可像今天这样，突然就这么抓住了他的手，令毫无防备的他仿佛被抓住的不是手，而是胸腔里的那颗心。

他内心霎时像钱塘江的大潮一波波汹涌而来，势不可挡。

她的随性、她的毫不掩饰，在他面前她就像那沉闷空气里的一抹清流，随性而为的聊天，尽情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