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定决心要跳江博取我的信任了?那你可要好好跳,可千万别把自己给弄死了。”宁白泽话语凉薄,表情厌恨。
禾雨安似乎被他的话伤到了,沉默了好几秒。
宁白泽冷笑一声,将电话挂断。这女人,除了演戏,还会什么?他烦闷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了叼在嘴边。
跳江?呵……即便是傻子也不会蠢到拿这种事作秀,她以为他会相信她真敢去吗?无非是装腔作势罢了。
想到自从近来事事的不顺心多数是禾雨安引起的,他就莫名有些躁,心头盘踞着一股郁气,很想要做点什么宣泄出来。他将这些,统统归咎于对禾雨安的作祟。
可他很快就将郁气给压下去。为一个卑劣的女人,不值当。#_#
而那个不值当的女人,却正在遥望汹涌的江面,静默无言。
江风清冷,吹在人的脸上有种渗人的寒。禾雨安怔怔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颗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记忆中.温柔的阿泽,有一天会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就好像是,即便她纵身一跳,沉入江底,他亦不会有任何的动容。
阿泽,阿泽。禾雨安自嘲地笑了笑。她想,她是真的病入膏肓,明明他如此冷酷而绝情,她却仍旧生不出一丝憎恨。
因为,那是她爱了三年,曾经相许一生的人啊……
她扭过头。夜晚江桥的人行道上,行人稀疏,偶尔过路几个,皆是成双成对。车辆往来,发动机发出低低轰鸣,江水在桥下肆意翻滚,在夜色中恍若可怕的巨兽,饥渴不耐地张大了嘴巴,等着猎物献身。
她的眼神忽然迷离,染上某种癫狂。
叮!
手机提示有新消息。
蔡宇翰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默然几秒,问坐在对面喝闷酒的男人:“阿泽,禾雨安给你发信息了。”
宁白泽拿酒的手顿住,却说:“查到结果需要多少时间?两天够了吗?”
从医院出来之后,宁白泽心头越发烦躁,约了蔡宇翰到酒吧喝酒,顺便让他帮忙查今天姜子月被欺负的事情。
“你为什么笃定是禾雨安做的?”蔡宇翰神色认真,“姜子月自己也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是吗?阿泽,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觉得不太舒服,但是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有点怪?”
宁白泽重重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可能是我多心吧,我曾经让人去查过姜子月。我知道你宝贝她,所以她才更加要干净。可是,她最近的几个月里,银行账户不停有大笔资金异常的流动。”
“那又如何?”
“可是我在禾雨安的银行账户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阿泽,禾雨安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提前策划好了黑进银行系统伪造转账记录。姜子月,很可疑。”
“闭嘴!”
宁白泽脸色冷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记忆,清楚地印记着他们的相爱。当她扬起甜美的笑容时,当她温柔地依偎在他怀里撒娇时,当他们紧密相拥,当他们亲密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