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最好把作品拿出来。”
“白晚琛,唯独这个不可以答应你。”
她不可以,让他恨她再深一层。
就算,就算他已经特别特别恨她了。
洛言总是嘲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明明是卑微到不能再卑微,但却一厢情愿的想要被爱。
白晚琛大步流星毫无挽留地走后,再次来拜访洛言,是夏垚。
她一身纯白色长裙,面色红润地站在洛言旁边,摇晃着裙摆,“小言,这种感觉怎么样?被抛弃的感觉很好吧?”
其实不用她说话,洛言就知道夏垚来了,她总是那么光彩照人,那么优雅高贵。
就像当时的牛仔布和酒红色长裙,天差地别。
“出去。”洛言扯动着嘴角,毫无力气地发声。
夏垚冷笑一声,笑着开口,“我就是来看看我闺蜜,听说她被强行抽血又没了眼睛,我伤心的很。”
“还有啊,离婚证书你最好赶紧签,晚琛哥心善,不打算杀你妈妈,可我早就为这件事做打算了,特别是最近,我真的想她死。”夏垚俯下身子,嘴唇贴在洛言耳侧。
这么说来,洛言倒想起来一件事。
一件开心的事。
洛志宏要回到母亲身边了。
虽然代价是她坐牢,但是,她觉着很值。
就这样。
洛言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过身侧夏垚的头发狠狠甩到地上,咧开嘴角笑。
“有的人你惹不起,你以为白晚琛会一直爱你么?白晚琛对你仅限于愧疚!当什么时候他想通了,觉着心痛了,难受了,查清楚了,你就完了!”她忽然笑得很妖孽,惨白的脸凌乱的黑发,活像个走火入魔的妖。
妖?洛言把头埋在被子里。
时而疯狂时而冷漠,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她记着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她会糯糯地喊他晚晚,比现在夏垚喊他晚琛哥还要亲,比夏垚的声音还要嗲。
可是,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夏垚抿着嘴唇笑,“那就看看我们谁可以笑到最后!”
不是已经到最后了吗?洛言不是已经输了吗?她的眼泪漫过纱布。
“就算白晚琛不知道六年前的事,他如今不是一样折磨你么?”夏垚仰着头去看天花板,“难过吗?洛言。”
那句话深深留在她心底,久久不能平复。
……
洛言去监狱的时候,洛志宏来接她。
洛志宏问,“你眼睛怎么了?”
她默默地说,“自己剜掉的,你放心,不影响坐牢。”
洛志宏点了点头,把她送进了车里。
洛言走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的白晚琛心底一阵清寒。
不知道为什么,白晚琛总觉着,从什么时候开始,灵魂缺了一块。
他总以为缺的那一块叫夏垚。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夏垚已经回来了,他还是空落落,比以前更难受。
夏垚在医院楼上看着洛言被洛志宏接出去,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