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倾瞪大了眼睛，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那目光就仿佛要将顾雅儿生吞了一般。

“凌齐烨在哪儿？我要见他！我要见凌齐烨！”她的声音嘶哑刺耳，像是生锈的铁器。

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外祖父一生戎马，赤胆忠心，舅舅几次从战场上死里逃生，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

顾雅儿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眼底满是疯狂：“你嫉妒我独得皇上宠爱，残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怎么可能会来见你？”

“顾挽倾，功高震主，皇上早就容不下镇国公府了，这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镇国公府怎会这么容易束手就擒。”

“好妹妹，你可知今日监斩的人是谁？”顾雅儿笑着，“当然是我们的好父亲，当朝左相，举报镇国公府通敌叛国的大功臣！”

顾挽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原本痛得麻木的身子竟然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顾雅儿很喜欢她现在的反应，轻轻一抬手，就有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走了进来，那是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孩子。

看到这一幕，顾挽倾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害怕：“阿粒……”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孩子艰难的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面目全非的顾挽倾：“母后……”

顾挽倾眼眶瞬间湿润，她猛地看向了顾雅儿，连声音都在颤抖着：“顾雅儿，你到底要干什么！阿粒是皇上的亲儿子，是岳离国的太子！凌齐烨知道你这么做吗！”

顾雅儿却是笑了：“傻妹妹，我做的一切自然是由皇上授意的，他当然知道了。这份大礼还是皇上让我送过来的呢！”

她蹲了下来，目光狰狞：“顾挽倾，你就是一个妖怪，当年皇上跟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了你背后的镇国公府，他怎么可能会容下你的儿子？”

顾挽倾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剧烈起伏的胸脯表示了她此刻的愤怒。

妖怪？原来她的能力在他看来就是妖怪！

“不过也得多亏了你是个妖怪，不然皇上哪儿有那滔天的财富！”顾雅儿说，“苏南倒是对你忠心，宁愿死也不愿归顺，皇上也只好先送他上路了，说不定他正在下面等着你呢！”

顾挽倾身子一僵。连苏南也……

顾雅儿站了起来，轻声开口，就好像刚才那个面容扭曲的人并不是她：“好妹妹，皇上知道你们母子情深，特意让我带着太子过来，让你送送他。”

她示意一旁的宫人，一个老嬷嬷就直接动手拉紧了缠在孩子脖子上的绳子。

“阿粒！”

顾挽倾想要爬过去阻止这一切，可她四肢被废，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母……母后……”

她就这么亲眼看着阿粒在自己面前断气，看着她的孩子到死都满是依赖的望着她，眼底没有一丝对她这个无能母后的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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