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浑身都在发麻，腿也不受控地软了几分。

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咬死不认。

于是定了定心神，故作可怜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玩儿，我没有要针对小段，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有人冤枉我……”她越说越笃定，连自己都要信了。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但就是打死不承认，路翊气得上前一步：“***……”

话刚出口就被一声轻响打断。

段婉清“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秀气的眉毛紧蹙着，一双杏眼里都是烦闷。

路翊和宋祁哪还有心思和郑然对峙，连忙过去和段婉清道歉。

路翊：“对不起婉清，我们没想打扰你的，你继续吃饭，别理我们。”

宋祁：“婉清，我只是想让她给你赔罪……”

路翊：“对，你看，我们是真的不和她玩儿了，我们只想和你一起……”

姜屿礼看着两人一句顶一句的解释和讨好，没忍住轻笑了声：“两位少爷还真是性情中人。”

路翊和宋祁闭上了嘴，神情不悦，看姜屿礼哪哪儿都不顺眼。

可偏偏他是段婉清请吃饭的对象，不能怼。

段婉清擦了嘴，沉着脸起身，对姜屿礼说：“这里有几只苍蝇一直嗡嗡嗡吵得我心烦，走，我请你去别处吃！”

路翊和宋祁神情受伤。

路翊低声说：“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婉清，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宋祁也说：“你们不用走，该走的是我们。”他冷眼瞥向郑然，“过来给婉清道歉！”

段婉清看了一眼一旁看热闹的老板和服务员，额角一跳一跳。

她压低声音咬着牙说：“公共场合，你们别丢人了行吗？”

路翊和宋祁不敢说话了，段婉清顿了顿，冷着脸说，“你们以为，把这些翻出来说，就是在给我出气了？你们只是在一次次提醒我，当初的我有多愚蠢罢了。”

“我……”路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宋祁默默看着段婉清，她的冷漠让他感觉窒息，却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局面。

想想当初他们的态度，大概那时候的段婉清，也是这样被冰冷的利刃刺得鲜血淋漓，无法喘息吧……

段婉清缓步走到郑然面前。

郑然见她走近，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干巴巴地解释：“小段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那种直来直往的性子，但是我肯定没有想要针对你，那些事跟我没关系……”

段婉清缓缓眨了眨眼睛，认真听她说完，才笑了笑，缓缓开口：“听说你想用割腕来逼我退赛，现jsg在我赢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段婉清从没和别人这样说过话。

她从小都被宠着长大，父母缺少的陪伴也都有人给她补足。

大概是从前路翊和宋祁把她保护得太好，郑然出现以后，段婉清才是真正地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恶意能有多大。

原来人真的可以在意念里淬炼出一把把伤人利器，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

郑然是为了把路翊和宋祁抢走才做了那些事，尽管她现在已经不在意那两个人，但曾经伤害确实切切实实留在她心底的。

段婉清不会轻易就放过。

郑然闻言一怔，心虚地看向段婉清身后同样神情不自然的路翊宋祁二人，“我……”

段婉清靠近一步，冷声打断：“好好活着吧，你做过的亏心事，都会报应到你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