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胥已经跌落谷底,罚无可罚,圣人那边都要宽纵一二。
再说了,南韵又没有提过分要求,她只是希望户部和兵部按照规矩办事即可。
“……你既这般感兴趣,那这些事就交给你了!”
尉迟胥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是,殿下!妾谨遵命!”
南韵等得就是这句话,叫上东宫另一个太监来宝,她就风风火火的忙碌起来。
跑户部,跑完户部直奔兵部。
从兵部出来,又奔向工部。
……两天的时间,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
晚上,南韵来到了尉迟胥的寝殿。
他们成亲后,并没有圆房。
尉迟胥只是认可了南韵绪王妃的身份,并没有彻底接纳她。
南韵:……俺也一样!
所以,新婚这两日,尉迟胥还是待在他的寝殿,而南韵则自己找了个偏殿歇息。
“殿下,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南韵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尉迟胥的目光很冷,声音更冷“你要回门?南家如此待你,你还把他们当亲人?”
“不!我回南家,另有要事!”
南韵眉眼弯弯,笑得明媚灿烂。
尉迟胥挑眉,“什么要事?”
他心里则忽的想到:是了,南氏还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南家,也不是全无亲人。
尉迟胥以为南韵是惦记亲弟弟,却听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讨债!”
……
第三天一早,南韵便起来了。
在东宫仅剩的一个宫女的服侍下,梳洗上妆,然后换上出嫁时的那身嫁衣。
“东宫没有衣服吗?为什么还穿这个?”
尉迟胥看到南韵一身红衣,顿时蹙起了眉头。
东宫确实“废”了,内侍省也确实看人下菜碟儿,但该有的面子事儿还是会有的。
比如尉迟胥大婚,从圣人到太监,几乎没人在乎。
内侍省却还是送来了礼服。
另外,内侍省还给送来了两三套常服,有尉迟胥的,也有绪王妃的。
顶多就是用料一般,做工不够精细。
但宫里的东西,再普通,也比外面的强些。
南韵穿着也不丢人,至少比穿着嫁衣好太多。
“有衣服啊,不过,讨债吗,当然要有讨债的样子!”
南韵故意做出愁苦的模样,“唉,南家嫁女,却连个嫁妆都没有,新妇只能穿着嫁衣回门——”
届时,丢人的可就不是她南韵,而是南家!
再说了,就算丢人又如何?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次日,她和尉迟胥就要出发去岭南。
没个三五八年都回不来。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南韵多年后再回京,谁还记得当年的一件小事儿?
尉迟胥定定的看着南韵。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个绪王妃还真不是普通的世家贵女。
没有循规蹈矩,拒绝柔顺娴静……却又让他耳目一新、心有触动。
“随你!”
尉迟胥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则随意的穿着常服,与南韵一起坐上了车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