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没错,我有那么一瞬间天真地以为这样,我就能和过去,和这个女人撇干净。我也可以像同桌叶荷一样,哪怕是顾办办,做个乖巧的女孩。
在花一样的年纪,遇见自己青涩的爱情。
然而这些,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就与我无关,我只能延续母亲被糟蹋的一生,没有温暖,没有悲欢,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白天就长长久久地坐在镇子上一处荒废很久的水上公园里,晚上准时出现在后时光的酒吧里。一样的妆容,一样的劣质香味,一样的短裙。
宫夏!
微弱的灯光不停地闪烁在眼睑,像是流着泪,风在耳边跳舞,脚在跋涉时光。
一声温和的呼喊,裹着疼惜,含着说不清的情愫。这样的呼唤,只有梦里才能生存。
寻声望去,白尚廷!
他怎么会在这,他站在后时光的对面马路上,车水马流,就那样站着,不,应该说守着更适合。不知道,他在这里守了多久。应该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吧。
你……你怎么在这?我满脸堆笑。
宫夏,我一直都在你的教室门外等你。可是,你却不在。
哦 ,我这几天有点事就没有去学校了。
你,都是在这里吗?
白尚廷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看了一眼干净得有点透明的白尚廷,没有接话。
我能邀请你,一起散散步吗?
走吧!
嗯?
白尚廷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不走吗?
走,现在就走。
我们一前一后,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一座座天桥,路过一排排沙沙作响的香樟树,没有任何声响,我们就这样各怀心思地温柔着。
显然,夜色愈来愈浓,微凉的空气缓缓袭来,直到一件微沉的线衣披在我的肩上,才发觉有微弱的凉意。
很老套的情节,我却没有任何想要嘲笑的话语,此刻我只是拼命嗅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香皂气味,如此干净,迷人。
宫夏,以后,我还可以这样邀请你吗?
许久,才听到白尚廷沙哑的声音。
你这是向我表白吗,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刚刚的那么一刹那,甚至让我恍惚以为,眼前这个男生和以往的会不一样。呵,看来是我想多了,男人如此一般,和母亲房里走出来的并无两样,只是表现手法不一样罢了。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尚廷竟然像孩子一样害羞了起来,手无措地挠着脑袋。
宫夏,你每次说话总是直指人心底最深处。
是不是和你以前交往的女孩不一样。我接道。
不知是我有意还是无意,看似随口一问,转念一想,真是多管闲事,这些又与我何干呢?
是的,和她们不一样,你把自己暴露在我面前的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不敢面对自己。
我没有说话,或许莫芳茹说的没错,每个人的过往如同血液一样相关联,又怎会撇得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