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有些动容，低头喝了口酒。

莱斯特心满意足的捧着酒杯放松在椅子里。

或许岁月过去的太久了，久到足以把激动的情绪压到心里最最深处，以至于我再见你的时候，心脏剧烈的地震着，而看上去还是那般寂静，还好，还好你都知道……

“莱斯特，阿蒙说那些山鸦是你的灵息。”路易不是岁月静好的性子，这两人坐在一块，他感觉如果自己不主动说点什么，他们会这样心照不宣的喝着酒，无声陪伴着。

路易实在想不通，阿蒙说过自己那么叛逆张狂的过往，是怎么修成现在沉静的某样的，甚至于不知不觉那么像莱斯特，那个赐予他灵魂的父亲。

“对，路易或许你也可以。”莱斯特说。

路易成功的撬开了沉默的一角，他其实有太多问题想问莱斯特，如果机会正好他应该是那种缠着老师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呱噪学生。

刮风沙的日子里又实在百无聊赖，他总结下来，还是莱斯特是声音讲故事比较有代入感。

“为什么我可以？”路易问。

“就跟你能看见影子一样。”莱斯特幽幽的声音稍微调皮了一点，转而问阿蒙，“你会嫉妒吗？”

“我有你的灵魂，没什么好嫉妒的。”阿蒙说。

路易觉得这话就是在显摆，没好气的嘟囔的一句含糊的话，还白了阿蒙一眼。

阿蒙倒是不在意的，继续喝酒。

路易盯着杯里的液体想了想，“莱斯特，这个酒只有你有对吗？阿蒙说过，这是酒妖给你酿的，属于你。”

“嗯。”

“难怪这么特别，我倒是嫉妒阿蒙了……他跟你在一起那么久，喝过那么多……”路易用自己的毯子包裹好身体，风沙是过了，风还没停呢，他本来打算先给阿蒙裹上，想起今天白天他中暑的样子，断定对方比自己怕冷，可偏偏阿蒙就只是怕热不怕冷。

“你的影子刚换的？”莱斯特低头打量着路易身边拖着的黑影。

“今天中午。”路易又说起阿蒙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她好像就在那里等着我一样，我一过去便来了。”

“她确实在等待，她死时那般绝望凄凉，以至于鬼魂在那里痴傻般的停留了太久，你总算带走她了……”莱斯特说。

“很久了？那她岂不是天天看见小金？”路易语气有些不满，他害怕那个女人日日看见小金自受苦楚，心中柔软会原谅对方，不该原谅也不值得。

阿蒙说那是不忍心，不忍心让一个女人日日面对伤害自己的对象，“路易，你有怜悯，真好。”

“没关系，看见了也没关系，她死的时候都忘了。”莱斯特说。

“那就好。”这会路易真像个赌气的孩子，又说:“刮沙尘的十八天，你觉得难受吗？”

“并不，因为如果我不同意，风也进不来。”莱斯特左右看了一下二二人，问，“你们今天接触死亡了？身上带着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