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听着，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电话那头的顾皎皎，听陆景湛这语气，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忙着陪时茵，应该没有功夫去顾妈妈那边搞事情。

“好。”

顾皎皎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只淡淡应了声好。

陆景湛的眉头狠狠皱起。

就听到顾皎皎接着说道：“那麻烦你有时间的时候拟一下离婚协议。”

“你说什么？”

陆景湛语气中透着戾气。

顾皎皎以为他**害怕她分他家产。

“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拿，你的财产，我从未妄想过。”

陆景湛攥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露出泛白的骨节。

“不看夫妻一场的情分，哪怕**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求你能放我一条生路。”顾皎皎语气透露着坚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祝你和时茵幸福。”

陆景湛内心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被他给压了下去。

呵，桥归桥，路归路……

“顾皎皎，你休想！”陆景湛咄咄逼人，“好，不谈财产**吧？那我们就来聊聊我给你们顾家的彩礼，那些钱，可远超你本身的价值。”

“什么彩礼？”

顾皎皎完全不知道陆景湛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她从未听谁提过彩礼的问题。

“不知道**吧？你自己问问你爸，当初时家资金链出现缺口，**谁注资给你们时家填的窟窿。”陆景湛说出了一个残忍的真相，“顾皎皎，你爸他不**嫁你，而**卖你，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顾皎皎眼眶渐红，手捂住嘴，不可置信地听着陆景湛揭露他们这场婚姻的不堪。

她克制不住呜咽出声：“为什么……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当成可以随意买卖的物品看待。

陆景湛冷呵了一声：“因为你廉价低贱，对待你，不需要考虑你的情绪价值，你这种货色，最适合当成交易的物品。”

顾皎皎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砸在了自己手背上。

难怪他当初明明心里有着时茵，却那么轻易地答应娶她。

因为不爱她，所以他能将她当成交易的物品。

因为爱时茵，所以他将她当成稀世珍宝，珍之重之。

此刻的顾皎皎，像当初自己刚得知自己怀孕时那般无助。

那时的她没有什么经验，以为吃了避孕药就不会再怀孕，完全没有想到避孕药会有失效的可能。

等到发现自己身子不对的时候，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

那**第一次，她感觉全世界都背叛了她。

却没想到，和她血脉相连的父亲，可以背叛得更加彻底。

她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陆景湛，你到底想怎样？现在时家发展的很好，已经不存在那样的交易了，和我离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我无法再打扰到你的生活，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的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