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李医生先开点药拿回去吃,看看有没有效果。等孩子好些了再带过来面诊,可她就是不愿意,就要见了孩子才肯开药!”
“我去过那么多家大大小小的医院,见了的医生都数不清,没有一个像她一样没有丝毫同情心!就要折腾这么小的孩子!”
陈和秀哭得喘不上气来,旁边的主持人也为之动容。
旁白适时的响起:“这样的家庭已经承受了无数苦难,都道医者仁心,可如今有的人或许早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整个视频避重就轻,不断强调陈和秀的苦难和我的刁钻。
陈和秀只在结尾处,略作解释地向大家道歉。
“前几天我发布的录音,只是想引起大家的关注,不是想要污蔑李医生和许律师。我只是想救救我的孩子。”
视频到此,已经将气氛烘托到极致,看官不禁为这位坚强的母亲落泪,将剪辑录音污蔑我的事情全然抛之脑后。
舆论再次偏向了陈和秀。
她向院方施压,要求尽快让我出院,亲自前往她的老家,为她的孩子面诊。
网友也跟着起哄,但也有不少人质疑:“李医生被砍伤,伤势如何还未公布,但也没法这么快上手术台吧?更何况去了陈和秀老家,李医生其他的病人怎么办?”
这样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网友的声讨中。
尽管院方在控制舆论,但我的病房里,依旧是源源不断、拦也拦不住的记者。
...
“李医生,您对陈和秀女士的要求是什么看法?出院后,您会前去她老家,为她孩子看诊吗?”
京都日报的记者将话筒举到了我嘴边。
原本我是不接受采访的,但如今,我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
摄像头正对着我,黑洞洞的镜头如看不见底的深渊。
我抿了抿唇,开口道:“不会。”
记者此刻正在直播,和屏幕前的观众一样震惊。
我甚至能想象到评论区是什么样子,左不过是对我一句又一句的谩骂。
“这是直播吧?”我再次向记者询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太好了,直播总不能恶意剪辑了。”
记者和摄像大哥对视一眼,“李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猛地将衣领扯下。
是狰狞可怕的刀疤,从脖颈到锁骨。
记者有些无措,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的手指抚上那疤痕,淡淡开口:“这样的刀疤,在我的右腹、右肩还有数条。”
“所以您是记恨凶手,才不愿意给他的儿子看病的对吗?”
记者像抓住了大新闻一样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猜她现在应该高兴疯了,这场直播能给他们带来泼天的流量。
我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用左手利索地将衣领扶正,整理好仪态。
“陈女士的情况特殊,从她第一次表示无法将孩子带来问诊之后,我就已经和院方讨论过能否进行视频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