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泾川对楚羲做出那个奇怪举动后，楚羲就一直没有敢拿正眼看他，听他这么一问，只得支支吾吾点着头，“我这个人比较怕生，就她这一个朋友。”

“那我呢？”

楚羲循声望去，恰巧对上了萧泾川望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不像楚羲看过的任何一个人，既不炙热，也不冷淡，带着点不会让人不舒服的侵略性。只有信心十足的人，才会自然而然流露这种神色，楚羲笑了笑，“按云然的说法，你是我们大领导。”

对方明知楚羲是激自己，却没有一点失望，“仅此而已么？”也是笑了笑，棋逢对手的感觉。

陶云然在一桌子菜中盘旋，压根没空去理会那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顿饭在心思各异中结束，陶云然是结结实实的吃完了三碗饭，最终扶着墙抱着肚子呻吟，还不忘指挥楚羲去给她开电视。楚羲忙着收拾碗筷，没搭理她。陶云然又开始叫小宝，小宝小短腿跑进来，叼着电源插头，准确无误塞进了孔里，然后前爪一拍，搞定。

于是陶云然就扶着她家饭堂的朱漆大门，站在那边揉胃边继续她的连续剧了。

“萧总，我送送您吧。”把碗筷随便收了收，楚羲擦干净手，走出去对站在后院里的萧泾川说。

“好。”本是盯着那株槐树，听着后头声音，利落回过身，拿过风衣搭在自己左臂上，右手自然而然揽过楚羲，头垂下来压在她肩膀上，“怎么办，吃多了，我应该会胖两斤。”

这种暧昧的举动，让楚羲很是不知所措。细细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推开萧泾川的脑袋，“你别这样，正常点……”她是真的愁得不行了，萧泾川似乎对这种事得心应手，一点也不介意。豆腐吃到，也不强求。

“云然，我先出去一下。”楚羲回头冲着陶云然的背影说，那人头都没回，手挥苍蝇似的，“去吧去吧。”吃完饭就翻脸不认人，这一直是陶云然的性格。

无奈摇了摇头，楚羲走在前头，和萧泾川保持着一段距离。感觉背后火辣辣的，被人尽收眼底的感觉。前后两厅都只掌了盏昏黄的柴油灯，飞蛾和细小的昆虫围着灯罩在转，那灯都是放在东北角的，此灯一灭，就是阴路，此灯亮着，才能任活人通过。

楚羲一直把萧泾川领出了陶家的院子，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萧总，我就送你到这了，路上小心。”垂着头，公式化说了句，要不是今天陶云然多嘴请他回来吃饭，凭楚羲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德行，永远不会和萧泾川有过深的交集。

萧泾川没说话，忽然伸手扯着楚羲的马尾，手像刀子一样，切过她束发的皮筋，甚至切断了几根青丝。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她半张脸，楚羲一脸错愕，看着萧泾川邪邪笑了下，“这样才顺眼。”他不喜欢她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