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奶奶稍微一愣神,疑惑地看着我,又扫了一眼莫雨。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默默吃饭的路之源突然出声。
“没事的奶奶,他是在跟我们闹着玩呢。这段时间我陪着肖成在澳大利亚我们都是这么开玩笑的。没关系奶奶,您吃饭。莫雨你也吃。”
他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看似熟稔地拍了拍我的手,又安抚地摸了一下莫雨的肩膀。
隔着桌子我看见莫雨对着我摆了几个口型,我努力辨认着。
她在说:“你是不是疯啦!?”
我疯了莫雨?是我疯了吗。
我在男德学院的时候,被教育像我这样出身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惦记对我有着资助之恩的人家的大小姐,本就有罪。
我们身份云泥之别。
他们用上夹棍的方式逼着我,逼着我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是一条狗,只配给大小姐舔鞋。
至于跟大小姐同桌吃饭,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还有婚事,我们的婚事,那是莫奶奶垂怜,我竟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当了真,败了莫小姐的名声。
我一开始并不愿意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更不愿意吃那些猪都不吃的残羹剩饭。
他们就用滚烫的开水泼在我的腿上,不给药用,等到勉强快靠着自身的恢复力有所好转的时候再一桶开水泼过来。
冷冰冰的冬天让我跪在房门外,仅仅穿着单薄的衣物,饿到与学院的看门狗抢食。
更是在认为我对莫雨仍然存有非分之想的时候生生用夹棍夹断了我的一根手指。
真疼啊莫雨,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今你来问我,我是不是疯了。
4、
莫奶奶到底是心疼我,叹了口气祝福莫雨陪着我去休息。
余光都能看得到,旁边的路之源看向我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我打了个激灵,跟着莫雨出去了。
她跟我记忆当中分毫不差,永远光泽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
当年我被人家嘲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小朋友们不跟我玩,还用地上捡的垃圾扔我,说乞丐的孩子就应该跟垃圾在一起,别弄脏了他们那么漂亮的衣服和鞋子。
是穿着公主裙踩着闪闪亮亮舞蹈鞋的莫雨,来到我身边,不顾我脏兮兮的手和脸。
执意牵着我的手让我跟她一起玩,并且跟我分享了她的糖果。
她的出现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人生的这么多年。
我爱了莫雨十年,自知我们身份不般配,也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份喜欢。
只能一直跟在莫雨身边,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指哪打哪,从无犹豫。
大伙都说我是她是身边的一条狗。
猫也好,狗也罢,只要莫雨身边是我就好,即便不能跟她并肩,一直跟在她身后我就满足了。
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莫奶奶抚着我的手嘱咐我说莫雨这个脾气性子,她实在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一个人,只能托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