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惊蛰天,烟雨细细蒙蒙。
浓重的夜色下,有人匆匆忙忙走过,鞋底发出轻微的啧啧水声。
诡异的安静。
而后他身上便闪过一丝血红,紧接着响起一抹细碎的咽呜。我从潜伏许久的墙上跳下,将那条已经消失于世间的生命轻提到青石板上,微微用力将藏于指尖的小袋刺破,白色的化骨粉洋洋洒洒飘落。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尸体化气,缩小,变成一滩腥臭的腐水。
然后,嘴角上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又是一条人命。
有些寒意的风扫过,落叶似夭折的蝶翩落。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却开始发起抖来。回春天气竟让我抖得不能罢休。
远处打更人一边敲着小锣一边用略有沙哑的嗓吆喝。
我有些发怔,将自己的手举于眼前。
如削葱似的手白得近乎病态,有些透明的皮肤下隐隐显出青色。
就是这样一双手。
染上了数以万计的血腥。
我挣脱不了,也不愿挣脱。
因为我要找一个人,纵然知道,他已归来无望。
我还在等,
年年岁岁,暮暮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