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女人笑得那么温和,她的眼泪一下就决堤了。
“阿姨,我答应了你的,要好好照顾他,可已经三年了,叶瑾瑜威胁我,他不信任我,您不在身边,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天一阵黑一阵白的,雨渐渐已经停了,阮软不知熬了多久,额角血迹凝固,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冷风吹干,才晕乎乎的听到了一阵焦急的低声。
“阮总、阮总......”
阮软被唤得清明了些,勉强撑起身体踉跄着站起来:“这里。”
助理程宇都惊了,连忙扶住阮软:“薄总太过分了!”
阮软把大半重量依靠在他身上,疲惫道:“没事,妈的墓地是半个禁地,没有特殊事情你不会闯进来,说吧,出什么事了。”
“是......是小少爷,小少爷躁郁症又发作了,在幼儿园和几个小朋友打架,被打孩子的父母扬言要把小少爷送进精神病院!”
“走,马上过去!”为母则刚,阮软灵台陡然清明,看了眼墓园,又紧张道:“你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阮总放心,您不想跟薄总透露小少爷的存在,我这一路都很小心。”
“那就好。”阮软长长舒出一口气,加快脚步,“我们快走吧。”
助理没拦她,飞快地带着阮软开车往幼儿园去。
阮软也飞快整理着装不想让孩子看到她受伤的一面。
就是阮软的助理也知道,那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小家伙是在当年被迫跟叶瑾瑜出国后发现的,她没有声张,顺利生产后找了个机会回国履行跟妈的约定。
可这时薄氏已经起死回生,甚至越做越大,没人知道这一年里薄思慕吃了多少苦才把薄氏这局死棋扭转回来,这时阮软履行约定的说法就显得格外可笑。
她被误会、被侮辱,开始是有口难言,到后面,阮软已经无法满脸期盼地看着薄思慕对他说:看,这是他们的孩子。
窗外倒退的风景缓缓停下来。
“阮总,到了。”
阮软看了眼镜子里被粉底遮得七七八八的伤痕,利落地下车往里面冲去。
教师办公室,几个家长气冲冲地跟老师撒泼,角落里站着个满脸戾气的小男孩,不住揪着手指压情绪。
“这种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在你们幼儿园,我都不放心我孩子在这儿读,还得了什么躁郁症,精神病人能在这种幼儿园正常上学吗?”
“谁说不能?”
阮软上去就冷喝一声,眉宇间的飒气顿时将几人都镇住。
她毫不犹豫上前护住自家儿子阮舒:“舒舒打人不对,我道歉,医药费多少告诉我一个数,我待会就让人打到你们卡上,但是!”
她一个急转,厉色目光扫过那几个家长,声音微凉:“我家孩子不会没理由地动手打人,你们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家长吞了口口水,道:“孩、孩子不讲道理,我看你做家长的也没什么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