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停下？对，他没必要在这肮脏的地方被丑陋的人抱住，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冷酷的曜天额头青筋跳动，挥动大掌，还未晒干的衣物，连同晾衣架一起坠落。

“将军停下来，停下，求你停下……”丑奴儿松开抱住曜天双腿的手，脑袋伏在地上，丑陋的脸上尽是恐慌和泪水。

钱嬷嬷会打她的。还会让她重新将所有衣物洗过，今天的饭别想吃了，今天也别想睡觉了……只能祈祷钱嬷嬷手下留情别打太厉害，让她没办法干活。

“哼！”当所有晾衣架和衣物倒下时，他才收住大掌，两颗冷酷深沉的眸子，如同狼一样俯视丑奴儿，嘴唇邪恶一掀，“蠢奴才！”

向她这种不懂得讨好主人的蠢人、丑人……活该成为最卑贱的奴隶，在这破旧的洗衣房呆一辈子。

瞟了眼哆嗦哭泣的丑奴儿，曜天拥着一旁惊呆的若兰，薄薄的唇向上弯了一下，大步走来。

将军，明明是宛如阳光的人，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难道她哪里没有注意惹怒了他？……一定是，一定是这样，要不他不会将所有衣服推倒。

难道他也发现，她常常偷看他刚清洗完毕漂亮的衣物，然后用这样的行动告诉她，她不配？是的，一定是这样，她不配呵！眼泪唰唰掉得更加厉害，心脏就像利刀被一下下割开。

“死丫头，你居然把湿衣服弄的满地都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满头银发面如巫婆的钱嬷嬷，从主人洗衣房归来，看着满地的晾衣架和衣物，怒火中烧，抄起一旁的洗衣木棍，就向丑奴儿瘦弱的背部招呼。

“唔――！”低头跪在地上的丑奴儿，觉得背上一疼，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

“叫你偷懒，叫你偷懒！”棍子一下又一下向丑奴儿身上乱打，破旧的麻衣很快被打破，露出青紫瘀痕。丑奴儿也再也承受不住，口中鲜血一口口涌出，蜷缩着趴在地上。

“钱嬷嬷，别……别……”她想要叫嚷，嬷嬷不要打了！想要说，我疼得快要死掉了！可是她偏身体虚弱得说不出一个字，深深凹陷的双目只能望着钱嬷嬷直流眼泪。

“你！”钱嬷嬷高举着木棍，她想要如同往常叫嚣。可是，看着丑奴儿唇边的鲜血，她手中木棍怎么也挥不下去。真要把丑奴儿打死，按照将军府的规定，她是要偿命的。

“我看你还是，别干了。你这种丑陋又肮脏的人，只配和夜壶为伍。待会儿吃了饭，就到后院去洗夜壶！洗不好，你就去喝尿吃屎！”钱嬷嬷重重将木棒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离开。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开始泛黄的树叶上，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枝间跳跃，鸣唱着悦耳的歌声。

曜天靠在镶嵌珠宝的紫檀木椅，望着桌上那封月华深含讽刺意味的书信，不由轻轻蹙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