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外面跑进来,惊恐的问了护士几句话,跌跌撞撞打开陈雪莲的病房门。
少年把门锁上,眼睛红红的,裤子腿湿哒哒的:“娘,我姐没事吧?”
唐婉柔恨恨咬牙:“好歹挺过来了,你这几天不见人影,跑哪儿玩去了?”
陈黄银松口气,想到什么慢慢看向唐婉柔:“那我二姐呢?屯子里人说她跑了,她身体那么虚,怎么可能跑!人到底去哪儿了?”
少年攥着拳头,红着眼睛质问。
唐婉柔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捧在手里宠着,可这儿子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小贱人!和家里人一点都不团结,本来不想告诉他,看他这么急,不如早点让他死心:“病死了!”
陈黄银眼底翻滚,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崩溃的问:“那尸体呢?”
陈宝柱捂住他的嘴,打量着唐婉柔说:“扔一线天了。”
十几年前,荣光县发生了一起特大地震,一座山头都裂开了,裂开的地方走不了人,什么东西掉下去,都是悄无声息的,不可能被人发现。
那个地方被后人称作一线崖,不管谁下去,都不会有一线生机
原先还派下来一个非常有名的地质学家解决此事,却不小心掉下去死了,陈绯的尸体扔那里,几十年都不会被人发现。
陈黄银对着陈宝柱的手一口咬下去。
陈宝柱让他咬,十分钟后陈黄银松开嘴,呆呆的看着前面。
黑夜是那么漫长……
待晨光升起,晨曦照在陈黄银的脸上,他看着病床上的人发出致命提问:“你们把我二姐弄死了,那我大姐怎么办?”
唐婉柔不算担心此事:“陈绯本身就没什么血,她那身子骨虚弱,进棺材早晚的事,没了她还有唐酥呢。”
唐酥那身子骨,用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你敢用唐酥的血吗?”陈黄银觉得他娘在做梦。
唐婉柔冷哼:“怎么不敢,唐家也不是铁铸的,咱们把他家搬倒,还不愁荣华富贵吗?”这件事她和宝柱早就想过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干过了。
陈黄银不屑的嗤了声…
…
唐酥做了好长的梦
前半夜还好,后半夜哭醒了,她哭也不会出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委屈极了。
天擦亮,唐酥睁开眼,无措的看着周围陌生的家具,粗壮的大腿和肥肉给她十足的安全感,她还是唐酥,昨晚梦到的惨状都是假的。
她梦到爹爹唐显荣死在矿厂里,大哥唐云蔚别女人骗喝药,二哥唐云亭和人打架进监狱,小弟唐云义被人拐到南方折断胳膊腿乞讨,娘林荷,被坏人抢走生了好几个弟弟妹妹,蹉跎的像个老太太。
当然……她最惨了,因为吃东西把霍家老太太气死,霍西辞不要她了,任由唐婉柔和陈雪莲把她绑走。
因为陈绯没了,陈雪莲发病,又把作为唐酥的她囚禁起来继续抽血,抽了好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