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一切似乎历历在目,她微张着眼,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微暗的天空,通风扇转动带来明暗的光影,她摸了摸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棉衣,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黑棉衣,慢吞吞地走出这个像是棺材一般小的地下室,来到了她夜里即将工作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殡仪馆,殡仪馆有相应的火葬场,而她,则是这火葬场值夜班帮忙搬动尸体的员工。
半个月前出狱后,她找了无数份工作,可是都没有人要她,直到来到了这里。
搬尸,在殡仪馆守夜。
这份人人所避之不及的工作,却让她感激涕零。
殡仪馆吊唁的人形形色色,嬉笑怒骂,呼号痛哭,来来往往,可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低着头从人群边缘走过。
“真是晦气!碰见了她!”
“可不是!听说她是殡仪馆夜里专门扛尸体的,自从她来到了这里,我们天天倒霉!都怪她,我呸!”
才刚刚走出来,立即有人对着她吐唾沫。
她微垂着眼,沉默跨过污渍走过去,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沉默。
旁人看她不理会,胆子更大,又来对她推推搡搡,甚至有一个吊儿郎当的黄毛用脏兮兮的身子靠近她要蹭她。
黄毛一边流里流气地甩着皮带,还一边说着些荤话:“妞儿,你看看大家都嫌弃你,要不然,你让大爷我乐呵乐呵,这样也算做出了些贡献!”
“哟!黄毛,我看好你,上!”
“是啊!我们给你加油打劲儿,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
耳边闲言秽语传来,众人都在用羞辱的眼光看她,她依旧沉默,她明白,反抗与解释,从来无用,她没有再和他们理论,低着头快步就要离开。
可还没走几步,她的胳膊就被一只粘腻的手抓住扯回。
黄毛一把捏着她的下巴,一副垂涎的模样:“哟,这活死人还长得挺好看!”
“放开我!”时欢沙哑道,用力想要挣开他那油腻带着味道的脏手。
“哎哟,小娘们儿性子还挺烈,给大爷我乐乐又怎么样?”黄毛一边说还一边吹着口哨,不顾时欢的挣扎抵抗,对其他围观的男人说,“不止我呢,还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