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钞票更治愈的,谭起指尖捋了一下钞票,连笑声都清爽利索了不少。
“这是你这一季度的工资,外加今天的演出奖金一千,一共是一万!”
“张哥,几个意思……”
“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另谋高就吧。”老张的脸阴晴不定,“收拾一下,东西,明儿不用过来了。”
谭起的东西并不多。
他不是一个喜好牵挂的人,走到哪里都不过一个登山包的家当。
将沾满了海星味道的登山包仍在桑塔纳车后座上,扶着方向盘的谭起随手点上了一支烟。
这会儿,雪势小了,前头不远处的小广场上一帮孩子正在打雪仗,其中一个偏小的家伙被迎面一雪球砸中了鼻梁,哭的老带劲了。
谭起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那个哭泣包,一边琢磨着自己被炒的原因。
是因为今儿的表演演砸了?
还是因为自己上个月撞见了老张跟那个新来的年轻售票员玩车震?
又或者是因为……庄巡?!
想那多干嘛啊?
反正现在工资到手了,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快活的方式有很多种,对谭起来说,大约就是牛肉面里多加一份肉。
“你的肉!”拉面馆老板娘冲着谭起翻了个白眼,扭头去了厨房。
麦穗他妈,不,确切的说是她后妈非常不待见谭起。
原因是之前自己教训麦穗的时候被这个半路杀来的程咬金给截了面子,梁子不大但是结下了。
谭起不以为意,大口往嘴里挑着面,吃的贼拉享受。
起哥,你在哪呢?想你了!麦穗的信息。
你今儿订婚就想我,明儿要是结婚了,还不得打包我去暖床?谭起跟以往一样,在麦穗面前百无禁忌,他随手加了一句,在你家店里呢!
干嘛呢?麦穗问。
废话,当然是等着吃你……
靠,手抖,一句话还没打完消息就发出去了!
谭起本来是想说,当然是等着吃你的喜糖!
不过,麦穗不是旁人,她不会在意。
可谭起忘了,麦穗不在意,有人在意。
一碗面下肚,谭起去隔壁小卖部买了两瓶烧瓶准备回被窝发发汗,刚挑了厚重的军绿色门帘出了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谭起以为是老张后悔了,随手摸起电话才发现来电的是麦穗。
“喂,麦穗,就这么想我~”
“哥,就他,就是这个兔崽想睡大嫂!”
谭起闻声抬头,就见不远处的雪地中浩浩荡荡来了踩着雪坑来了十余人。
“今儿谁的刀子在这小子身上开出的花儿漂亮,明儿我就把那辆雅马哈赏谁!”为首的男人秃顶,风雪飘舞的天儿却是一副“酒酣胸胆尚开张”的架势,胸脯上都是满绣的青龙纹身。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兄弟就像是乌压压的幺蛾子,手里挥着刀棍就冲着谭包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