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我和阿城是顾不得赏了,急匆匆就向宫门走去,原想着来干苦力进这宫门还不利索,可真是背得很,即使说明了来意,那守门的两个小宫娥还是死活不让进。
“姑姑,他们为何不让我们进呢?”
“额,怕是你我今日穿的寒颤了点他们才如此。”
阿城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瞧瞧我又看着自个,好一阵无奈。
“哼!这样我们就进不去了?小看我!”
“阿城,你要干嘛?”
“钻进去啊。”
“哦。”
“啊!”
一把拽住了他。
“你可别乱来,给她们发现了我们俩都不够她们收拾的!”
“姑姑,你放心,我这般聪明伶俐天真无邪哪里会被发现。”
我一时语塞,想着这般被他们拦着不让进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阿城先进去寻了哥哥他们再来接我也不迟。
“不过还有一点不方便。”
“哪个不方便?”
“没办法带上你咯。”
“阿城,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进去后寻着你娘亲阿爹,然后告诉他们我在这,让他们来找我就行了。”
“记得,万万不可给里面的人发现了!”
“嗯嗯,记得了!”
“还有……”
还未等我说完他就没了影,忽而觉得做棵树也蛮不错的,想去哪里钻着就走,看来我还真的很无用,目标太大,大而无当啊!
既来之则安之,免费劳动力都不用,我也是窝了一肚子火,闲着也没事,不如绕着在琼华宫转转,各处看看,散散火气。
我就说,琼华宫外种的花种太少,只一种骨里梅,单调单调,看来管理琼华宫的这位上仙对这骨里梅很是喜欢呢!一会儿拨弄紫铃儿,一会挑下裙摆,实在太过无聊又扯了根树条悠悠的摆弄着。
发呆之际,那梅林深处,呜咽悠扬,传出一阵琴音来。
这琴声……
我似在哪听过。
“来了多久了?”
也是在一棵梅树下,男子捋了捋琴穗,问梅树后那女子。
“刚到。”
女子说着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女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真真是天上少有,人间难寻,身着白色仙衣,裙袂飘带随风舞动,雍容之气尽显。
“你这琴还是这般的悲!”
梅林中最后一缕琴音停了,我脑海这恍惚之象也随即戛然而止。
顺着琴音的位置,跌跌撞撞在一株梅下找到了那抚琴人。
虽说我离他远了点,可恍恍惚惚间,见他着的是一件白色外袍,满头的银发挽都未挽,漫天的飞着,点点的红梅染了一身,像极了泣的血。他盘腿而坐,弱弱垂目,望着腿上铺的那张褐色古琴,脸色苍白,眼神忧郁的让人不禁悲上一悲。
“去年青鬓醉西风,今朝华发落花下,呵……”
他伸手捋了捋触地的银发,苦笑,默念。
“新弦旧愁花红落,明月清风奈情何。”
我情不自禁接了一句,不觉间自己已走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