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利剑***赵景明胸口的时候，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受尽庇佑，只会吃人血馒头的皇子，到死也想不通我这条忠心的走狗，怎么敢犯上作乱。

“我可许你可丞相之位，许你侯爵之荣，世袭罔替，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徐绍，你真是个疯子！愚蠢至极！”

眼前之人濒死还在口出狂言。

我偏把剑又深了一寸，勾起嘴角，笑的残忍。

“你以为人人都稀罕这些所谓的财权？你们父子二人当初合谋害死我兄长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温热的血喷在我的脸上，唔，脏的很。

看着赵景明渐渐没了呼吸，我只觉得好生畅快。

五年了，兄长终于安息了吧。

薛显慌慌张张的闯入太极殿，在我身边耳语了几句。

我瞳孔蓦然睁大。

楼如意啊楼如意，我当真没看错你，纵然愚蠢，可当真好命。

我匆匆赶到椒房殿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绣床上，抱着软枕呢喃。

床边还站着五岁的小皇孙，怔怔的看着我，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剑身出鞘的声音让眼前的女人有片刻的清明，楼如意放下手里的软枕，扑倒在我脚边。

“徐绍，徐绍你不能杀我，你我也算是一起长大，还有重荣，重荣他会原谅我的，你不能杀我……我当年差一点就是你嫂嫂了，若不是楼恕意那个***，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和重荣决裂到那般！徐绍，我没有错！”

地上的女人玉颜如画，我见犹怜。

十年前，楼如意是南昭第一美人，人人都说她和骠骑将军薛重荣是天生一对；十年后，我哥哥早已骨枯黄土，她在东宫搓磨多年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老天未免太不长眼了些，我轻笑着把剑身搭在女人脖颈上，划出一条淡淡的血痕。

楼如意尖叫着躲开，连滚带爬的躲到了那孩子身后。

“徐绍！”

“徐绍你看看禹儿，他是我和重荣的孩子！徐绍你看啊！”

“那夜的酒我做了手脚，我…… 我就是看不得他和楼恕意那般恩爱，我有错，禹儿这几年越来越像他，赵景明也开始怀疑了……”

她把那孩子推了过来，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他稚嫩的脸上。

像……

当真是像极了兄长，眉眼之间尽是故人的影子。

故人之子，故人之姿。

胜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我抱起赵禹，看着看着就笑了，眼底的泪也止不住，小孩早慧，也明白了是我置他与母妃于这般境地，一口咬在我的肩上。

“楼如意，你不会死，你和你的儿子都不会死，你会活的很好，会看着你的儿子日后位列九五，泰山封禅。

至于赵景明，你现在出去寻寻说不定还能找到他的半截尸身。”

“疯子！徐绍！你就是个疯子！”

疯吗？

早就疯了罢……

徐绍从薛重荣死的那天就疯了，那个唯唯诺诺跟在兄长身后亦步亦趋的少年长大了，该为兄长讨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