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姬长珩到嫁给他，再到离婚，她遭受了他多少冷暴力，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他给她最多的东西就是一个冷漠的眼神。

哪怕在这两年里，都记不起一点有温度的回忆。

姬长珩心底一颤：“孟莲雾……”

“因为我没死成，所以你要来践踏我最后的尊严吗？”孟莲雾低下头，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

姬长珩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下颔的线条绷着，每一个弧度都透着低气压的凉意。

“哒——哒——”

几滴晶莹的眼泪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几朵浅灰色的花。

姬长珩一怔。

这是孟莲雾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豆大的泪珠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每一下都带着一股锥痛。

他张了口，想要安慰两句，一声“孟莲雾”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乔辰枫在门口就看见孟莲雾低着头在抽泣，心一急，也没看清旁边的人是谁，直接走了进来从柜子上抽出纸递给她。

“你怎么了？”乔辰枫关心地问道。

孟莲雾没有回答，只是睁着眼看着被眼泪浸湿的地方发愣。

乔辰枫眉一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他正要斥责两句，却见眼前人是姬长珩的时候，，满是怒气的眼神变成了诧异。

“夜辉？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乔辰枫的疑问，孟莲雾也惊讶了，她抬起头，见姬长珩的眼神不知何时再次冷了下来，甚至比以前更要刺骨。

姬长珩看着乔辰枫，想起他曾说“女朋友在这儿做复健”，那么他的女朋友，就是孟莲雾吗？

他漆黑的瞳眸似是带着浓浓的硝火气：“看来这两年你过得很好。”

姬长珩的目光在乔辰枫身上，但孟莲雾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而乔辰枫误以为姬长珩是在跟他说话，回头看了眼孟莲雾，也忘了刚刚的事，咧嘴一笑：“是挺好的，毕竟多了个人。”

姬长珩压着火，连嗓音都发哑：“挺好，挺好的。”

他紧握的左手指缝中挤压着戒指，似是想将它碾碎一样。

孟莲雾带着些许残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解释的意思。

姬长珩顿时觉得他听可笑的，悔恨了两年，思念了两年现在看来更像是自作多情。

又或者是他该受着的，就像当初他对孟莲雾一样。

乔辰枫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姬长珩和孟莲雾好像认识。

“你……”

他才长了口，姬长珩忽然转身离开，走的让他猝不及防。

孟莲雾绷直的背在姬长珩消失在门外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她看向窗外的飘雪，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擦着眼泪。

乔辰枫将手中的纸再次递了过去，她才接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道谢，反而低声说：“对不起。”

“孟莲雾，你认识夜辉吗？”乔辰枫忍不住问道。

孟莲雾没有回答，还是看着窗户。

姬长珩对她的刻板印象始终没有改变，哪怕她再死一百次，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