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竹心当时中了药，她痛苦难耐，我不得已才……阿昭我不嫌弃你的身份，你还是我的太子妃，但是我想娶竹心为平妻。”

“竹心她事后也后悔莫及，哭得眼睛都肿了。”

太子眼里的懊悔要溢出来了，我差点就相信了。

“太子，我自知身份不雅，配不上你。从今往后，缘已至尽。”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为他哭一次，就够了。

6.

姜府家大业大，我平时帮着阿娘掌管中馈。

现在我教着姜竹心如何做，让这事给她接管。

时间久了，我发现姜竹心性情浮躁，总是神游。

我教她下人犯了错，要处罚，给自己立威之后才好处事。

她跟我说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不需要处罚，需要安慰。

我教她规矩，尊卑有序。

她跟我说人人平等，奴才也是人。

我不知道姜竹心是如何想的，这世道哪来的人人平等。

果然，姜竹心冲撞了御驾。

7.

圣上御驾经过，身穿飞鱼服的御林侍卫挡在街道两侧。

百姓一一俯首跪安。

我死死地拉住姜竹心骚动的心，她想死，我还不想死。

姜竹心却在我松手的那一刻，冲开人群，拦住御驾。

她慷慨激昂道：“民女姜竹心，参见陛下！我要告发长安侯家二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有夫之妇，蛮不讲理。”

她说得面红耳赤，我胆战心惊。

深呼吸一下，冲上去拉着姜竹心跪下来。

“民女姜昭雪，恭见陛下，陛下圣体龙安。家妹年幼，仰慕陛下已久，这才口不择言，望陛下恕罪。”

“抬起头来。”

我一抬头就撞进那双深沉的眸中。

直到御驾离开，我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一路上姜竹心对我冷嘲热讽，说我胆小如鼠。

我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回到府中。

阿爹知道这件事后把姜竹心劈头盖脸地说教一顿。

抬眼间我看到姜竹心眼里对我的讨厌。

姜竹心哭道：

“阿爹阿娘，我在小地方长大，不曾见过这样的大人物，不像姐姐见过大世面，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

果然，阿爹把我也训了一顿。

两人围在姜竹心面前细细安慰。

当夜，姜泽端找到我说：“你又欺负竹心了？”

我说没有。

他冷声说：“自竹心回来后，你便处处为难她。今天这事竹心不懂，你也不懂吗？若是竹心出了什么意外，你拿什么赔？”

这样的情形对话不知发生多少次了，最初听到我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后来，就麻木了。

第二日，宫里太监来了，传皇帝口谕。

全家跪接。

听到太监说姜家小姐跪接后，姜竹心面色苍白，将我推了出去。

我上前一步，心如死灰。

若是灾，就当我还阿爹阿娘的恩情了。

“你就是姜昭雪？”

我答是。

太监对我温和笑了笑，念了一串赏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