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大哥怎么罚月儿都没有怨言。”云月埋着头,简直要把脖子缩进肚子里。
“没有怨言,哼!”云深哼了一声,“我看你根本没听进去,你这两只耳朵在我面前怕是只有装饰作用!为兄说过多少次,不许私自下山,不许私自下山!平日里你二哥带着你,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倒好,当真以为没人管你了,一个人下山不算,如今天黑了都不着家!”
云月噘着嘴,转头去看她爹,才发现院子里没别人了,她爹早溜了。
“大哥……我都平安回来了,你就……”
“我就该重罚你!”云深沉着脸道,“女孩子家不安分会吃多少苦,你到底知不知道?!”
云月使劲点头,比捣蒜还快。
“知道什么?”云深扬起声调问。
“会……呃,会被夫家嫌弃!”云月一脸我答出来了求表扬的表情。
云深沉着脸,默了许久没开口。
云月后背冷汗直冒,不对吗?不会啊,大哥常说的不就这句话么……
“得了,我看你这辈子可能也嫁不出去了。”云深满脸黑云,看着云月神色复杂。
“族训抄三十遍,没抄完不准出门。”临走时,云深吩咐道。
云月埋着头乖巧应了声“是”。等云深一走,她便躺在地席上拍着胸口使劲喘气。云月再次怀疑,她家大哥和爹爹的身份是不是搞反了。
接下来一个月,云月真没再出过门。云起怎么叫她她都不动。
云起和云月住在冰河园一座小楼里,云月楼上,云起楼下。小楼前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四季花木,整个小院子满满当当的,只于中央一团空地,摆了个棋盘桌和四方凳子。
夏初,院里榴花开了,火红的花朵一簇簇的,透绿的细叶却渗出清凉。
“青菜!青菜!”云起又来找云月,这次不似前几次,他喊得很急促。
“阿月!云月!”
“干嘛干嘛。”云月受不了烦吵,从楼上屋里冲了出来,靠着栏杆看下来,“你被点着了?火急火燎的。”
“你还坐得住,有人来向你提亲啦!”云起蹙着眉道。
“哦,这回是谁啊?”云月随口问,把玩着手里的毛笔。
云起眼里透着忧虑,半晌才吐出三个字:“南邑王。”
“南邑王?”云月有些惊讶,“将军王?”
“对,就是南邑那个将军王。”云起仰着脑袋看着楼上的云月,脖子快仰断了,“你先下来!”
“不用。”云月不甚在意的样子,“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让爹替我拒了便是。”
“阿月,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云起头仰累了,低了头说,“将军王身份不一般,何况是南邑那个。现在,庄里老老少少都在正厅里迎接呢!”
云起说完,云月已经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我招他惹他了?别说南邑了,就是京城也没几个知道云家五小姐这个人的,那人脑子有问题不成?”云月眉头微蹙,看着云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