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验，是地下车库那次。”岑惋猜不准他的心思，试探问，“我怀孕你高兴吗？”

他解着衬衫扣，还算平静，“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高兴。”

“这是后话。”男人不甚在意，“先验。”

他陷入一片灯火中，清贵英朗的模样惹得岑惋越发恍惚，她拿起验孕棒，“我要是真怀了呢。”

男人坐在沙发上翻杂志，“你没吃药。”

岑惋不敢骗他，权贵场摸爬滚打的人物，太精明了，只是到这步，她不得不骗，“我忘了。”

他抬起头，一张脸喜怒不明，“事后提醒过你。”

“我没注意短信——”

“行了。”男人大约是顾念情分，“有结果了再说。”

一连验了两支，没有怀孕。

岑惋一时失落，一时又庆幸，“先斩后奏”是冒险了，不愿被捆绑的男人一旦遭了算计，往往一刀两断，而不是愉快接受。

她交出东西，男人面无表情盯着那道杠，随手一丢，起身去洗澡。

跟他整整一年了，岑惋几乎越陷越深。

初次见面是在省剧院，他父亲陆延章60岁大寿，人尽皆知陆老爱看话剧，原配是80年代的著名影星，剧照贴在北京人艺的大堂。那天岑惋好奇朝台下一扫，挨着主位的男人风姿出众，笑意懒散和同桌贵妇交谈。

她鬼使神差漏了句台词，好在身段婀娜，腔调也媚，陆延章算是满意。

一星期后，男人单独去剧院包场，演完谢幕，岑惋成了他的女人。

岑惋踮脚吻男人喉结，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吞咽滚动的时候极具诱惑。

“这么热情？”他脊背战栗，搂住岑惋的腰。

“你喜欢吗。”

陆忱时似笑非笑，“还可以。”

情事过后，岑惋趴在他怀里，男人仍有余韵，意犹未尽拥吻她。

这次全程是她主导，陆忱时很享受，视觉也很刺激。岑惋是个尤物，那双风情又纯情的狐狸眼，在他疯狂沉沦的关头，榨干他的肉与魂。

“跟谁学的？”他气息万分撩人。

岑惋偎在他耳边，“岛国电影。”

男人胸膛遍布牙印，从肩颈到粗壮的人鱼线，他瞥了一眼，“下不为例。”

她腻着男人，“为什么？”

陆忱时嗑出一支烟，打火点燃，“折腾得太猛，转天起不来。”

岑惋笑了，他一本正经的骚话，特带感。

快睡着时，陆忱时接了一通电话，那头女人在哭，持续了两三分钟，他挂断，叼着烟穿衣服。

岑惋也坐起，“你不睡了？”

男人敷衍，“有事出门，你自己睡。”

他消失了将近一个月，回家却连过夜都不肯，岑惋按捺住委屈，“你一定要走吗。”

陆忱时背对她，沉默系皮带扣。

“去找辛欣？”

他动作一顿，不耐烦警告，“岑惋，我是太宠你了。”

岑惋已经想象不出他刚才的狂热和体贴了，取而代之是疏离，像锋利的尖刀刺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