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虎山上下来,坐上大巴准备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旅游大巴上人满为患,一路疾驰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车上的乘客只剩下我与一个尖嘴猴腮的老道。
一路上老道总是斜眼瞅我,不胜其烦,就问他在看什么。
老道捋捋没几根的胡须说:“你命中带阴,命宫陷落,阳气不足。眉短不及目,就是有兄弟也难有长寿。疾厄宫,黑气浓厚,一人两魂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吧。”
我一听这老道说的有点道理,问:“你还真会算?给我看看。”
“两魂相容,贫道看不准,猜不透。他吸你阳气融合残魂,你用他的本事大积阴德。福祸相依,难说啊。”车子开进总站,老道摇头晃脑下车。
我连忙追上去问:“这位道长,两魂相容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有另外一人的魂魄,不算是鬼也是鬼。”老道又仔细看我的面相,笑着说:“你命宫明润,也算长寿之人。你命格奇特,剩下的贫道就看不透了。”
我一听身上有鬼差点笑了,随即想到那具干尸,冷汗也冒出来,刚想问问怎么把这只鬼赶走却惊奇的发现老道已经消失没影了。
长途汽车站大厅里空旷的很,老道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难道我遇到神仙了?
走出汽车站,路旁就有一溜坐板凳的“麻衣神相”。每次从他们身前经过都会被拉住问要不要求一卦。
我反感这些神棍,皮毛还没学会就用那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出来骗钱。遇到好说话的就说有灾有难,要如何如何避难趋吉。遇到不好说话的就是印堂泛红必有大运。
像做梦一样回到家,心里却在盘算另外一件事,我没多少钱了。
自从父母离开我一直过着坐吃山空的日子。当年父亲倒过几个大斗赚的钱也花的七七八八,我得找个挣钱的营生才行。
可是我体质虚弱,干不了重活。学习又不咋地,身体原因也没继续上学,高不成低不就。
“要不装神棍给人算命?”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说这些东西我都会,却没经过验证,也不会像那些神棍一样能说到别人心坎里。
可看看账面上剩这点钱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门试试。
第二天我搬着小板凳坐到街边。其他神棍拉客的本领我学不来,也没捯饬一套像样的装备,只是用粉笔在面前写了看相两个字。
我的出现立即被其他神棍神婆抵制,对我横眉冷对,甚至把我赶到靠近胡同的最边上。我这个位置说好最好,说不好也是最差的地角。
靠着一个别墅区的大门,来来往往的都是有钱人。可这些人天天看这些神棍骗人,自然不会停下脚步求上一卦。
第一天平淡的过去了,甚至没人跟我说句话。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一样,不远处的几个神棍神婆倒是时有生意上门。看他们算的驴唇不对马嘴,我也只能干巴巴的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