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是新升上来的大丫鬟,自然唯她命是从,闻言立刻让人将柜子里的新被子取了出来换上,又指派了个小丫鬟去把旧的被子处理了。
做好了这些她才回到屋内服侍着,杏儿以前不过是三等粗使丫鬟,颇有些不知道做些什么,站在屋里楞楞的。
郑令仪看了她一眼,“去给我倒杯水来。”
杏儿急忙跑到桌边拿着茶壶先是摸了摸温度,见温度正好这才倒了茶水回来。
郑令仪喝了口水,将杯子递给她,“你多大了?”
“奴婢十四。”杏儿回答,显然还有些紧张,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郑令仪点了点头,“刚才我让人替我掌秋儿的嘴,别人都不敢站出来,你为什么敢站出来?”
杏儿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她低着头忧郁了许久才开口道,“奴婢跟秋儿有仇,她仗着自己的身份比奴婢高就经常欺负人,奴婢早就想教训她了。”
“你就不怕秋儿事后找你算账?”郑令仪问道。
杏儿闻言脸上也有几分后怕,但还是摇头,“怕,但是奴婢知道机会难得,如果奴婢赌应了就能取代秋儿,若是输了大不了继续被她欺负。”
倒是直白,郑令仪笑了笑,“你可知道当丫鬟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杏儿几乎是想都没想便道,“奴婢刚进府的时候,管事妈妈教了奴婢,做丫鬟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郑令仪点点头,“我希望你以后记住今日说的话,我容许身边的人犯错,但若是对我不忠,我绝不留情。你可记下了?”
杏儿看着眼前温声细语说话的大小姐,明明她连语调都是温和的,可偏让人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奴婢一定会对小姐您忠心的。”杏儿保证。
郑令仪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了,这种保证对她快来讲没有任何意义,一个人能在利诱面前不动摇那才是忠心,眼前说这些都太早了。
说实话杏儿这个丫鬟并不是最适合当大丫鬟的人选,可是如今她已经无人可用,秋儿包藏祸心绝对不能重用,她之所以留着是还用其他用处,至于这个杏儿,只能慢慢看着了。
若是个好的,那就留着好好培养,若是第二个秋儿,那就别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柳姨娘出了门便觉得心头一阵阵的憋气,尤其闻着呛人的草药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着怒火低骂道,“这个贱人,一贯会折腾人!”
丫鬟芍药闻言左右看了眼,劝道,“姨娘消消气,这里人多眼杂,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柳姨娘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柔儿那边你可去看过了?她伤的如何?”
芍药道,“二小姐把房门关着,谁也不肯见,奴婢去说了半天话,也没见到人。”
柳姨娘惦记着郑令柔却又走不开,心中如火烧一般难受,她越想越厌烦,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芍药提了个醒,“若是大小姐能够睡上一觉就好了,您就能去看二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