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骞闻言,一阵胆寒,脸上血色褪去,莫不是他怕了那蛇,只是觉得这个词从江影口中说出,定不是什么好事。
“为师不喜欢跟它玩。”他一脸鄙夷,且当做是江影开玩笑。
“哈哈哈,小姐想玩什么跟我说,马戏,扒竿,走索,戏幻术,京中坊间是应有尽有。莫说是小姐口中的西域御蛇术,还是胡姬歌舞,老爷也可以为了小姐,把他们请到府上表演。”
老人双鬓斑白,留着八字胡须,毕恭毕敬地样子一看就是管家做派。
他双臂紧裹着厚实地外袍,带着一身地寒气,兀自往廊间炭火堆方向走去。
这鬼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即便是体壮大汉也难在这里熬得下去。
这丫头倒是命大,听说那侍卫是把她丢在雪山上,十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活着。
管家低头拍了拍肩上的雪花,转身,那抹阴狠就换上了谄媚,表情控制得极好,可还是在对上江影那张脸的时候,眸底的诧异伴着心虚泄露了出来。
实在是太像了,这张脸对他来说,印象着实深刻,清冷惊艳得独一无二。
云子骞不喜欢这些自作聪明,且不请自来的人,横眉冷对,一点儿也不掩饰对来人的反感。
“大胆,见到马管家还不行礼?”在门口吹冷风的侍卫,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云子骞面前。
“哎,注意态度,这里小姐的恩人,应礼数齐全才是。这北荒之地规矩不比我们京城,他们不懂,咱们可不能乱了阵脚。”
马管家一脸和气,可江影听得是明明白白,这种言语的嘲笑和挖苦,前世她回到京城,不知道是听了多少遍。
她缓缓起身,挺直脊背,死盯着马管家的眼睛,转头便一脸无辜,“主人不在家,疯狗乱咬人,师父教的果然没错。”
云子骞懵,他在外面嘴上不积德,在孩子面前是极力控制的。从来都没教丫头骂人,这一定是尼姑庵的外乡客带坏了她。
暗爽,干得漂亮!
“滚!一群没眼色的狗东西!”
马管家呵斥走身边的侍卫,佯装听不懂江影话语间也顺带嘲讽他的意思,“小姐,老爷受不住天寒,先行离开了,由老奴来接您回去。不仅有我们,顾家全府人都等你回家呢,嗯?”
“对了,老爷猜想你是不舍得这位少侠,感激他多年照顾,特寻一块护身暖玉,这北方天寒,用得上!”
云子骞冷哼,他自幼来此修炼,可用不上这东西。想要把黑米团子带走,从他这里下手,想都别想。
他抬手就要赶人,却听见身后那低如蚊呐的声音,“家里人在等我?”刚伸出去的手,落寞地收了回来。
果然孩子就是孩子,马管家一脸欣喜见到了希望,“是啊,我们全家找了你十年,每时每刻都在等你回去。”
江影垂眸,似是动容了。
云子骞拧眉,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紧攥着拳头,开始烦躁。果然,她说不想回去,也不过是哄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