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父亲的话,王宙信脸上怒色渐渐消退,不过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冷笑,也不知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等我到了蒙学之时,他们也不教我读书认字,也多亏了母亲暗中教导,我才不至于目不识丁。”
“等我到了修炼武技的年纪,他们也不传授给我武技,仍旧还是母亲私下教导我。更过分的是,他们每日看到我嫌我碍眼,竟然将我一个人赶到了柴房去住,就连最基本的吃穿用度都不给我提供,要不是母亲,只怕我早就饿死冻死了。”
说着说着,陈墨真的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些年自己遭受的一件件不公正的待遇,所受的辱骂和毒打都是浮上了心头。
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童,别看他往日好似对于什么都不在乎,对那族中同龄的孩童住能够在温暖的大房子里,能够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美味佳肴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每回母亲来看他的时候,因为心中的愧疚而难过,陈墨反过头来还会安慰她。
但之所以养成了这种性格,只不过是久而久之形成的对自己的保护。
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得不到。
他又不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看穿了人间百态,对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对世上的一切都充满的好奇的时候,正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的时候,就像是一株刚刚成长的小树苗,之所以长成了这样,根本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被环境所逼迫。
一桩桩事情浮上了心头,脱口说了出来,就像是一道道好了的伤疤又被揭了开来般,不知不觉的,陈墨已经真的是声泪俱下。
“太可恨了,王宙信,这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一个年纪轻轻的王家子弟已经是忍不住指责起来,更多的人脸上都是浮现了不忿之色。
“这都是这小子的一面之辞,我岂会做出这种事情。”
王宙信脸上浮现一丝痛心的神色,看起来就像是受了误解一般,心中却是已不知将陈墨痛恨成了什么样。
“哼,果然姓了陈,从小就有反骨,等到这件事情过了,有你这小畜生好果子吃。”
“大家不要再说了。”
陈墨却是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王宙信和族人们之间。
“自古就是子不言父之过,今日虽说是逼不得已,但我也已经是犯下了大过,大家若是对我父亲再多加指责,我心中实在是罪责更甚。”
“啊……”
这下众人都是愣了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实在不知道陈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之前还是声泪俱下的控诉,怎么一下子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身为人子,应当维护自己父亲的名誉,更何况我爹他是要竞争下一任族长的,我这个做儿子怎么能够拆他的台。”
这……,这叫不拆台吗,真不想拆台之前说这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