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偌辰俯身退下，空旷的大殿只剩下我和他。现在的皇上不像是在河边那个随心所欲可以聊天谈话的皇上，她身上散发的帝王之威让人望而生畏。

“你难道没有什么又问朕吗？”

“民女只知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的圣谕民女不得不从。”

我听到上面传来了一丝低低的笑，但却将我压得更紧张。

“朕既然告诉了你一切，就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帮助苏世子夺得帝位。”

“可是皇上难道忘了与偌妃娘娘之间的约定？”我抬头望着他，“一个女子甘愿用自己的下半身来换取一个承诺，皇上就是这样履行承诺的。”

皇上低下头俯视着我，我迎上他的眼睛，就算他的眼中有再多的威严，当初我能这么看着周祁漠，质问他要江山还要美人，今天我也能够质问他：“皇上请问您得到了什么，用一份举世无双的爱情换来天下，你可真正快乐过。”

“蒲夕芸，你别太放肆了。”皇上一扶手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抛在了地上：“朕之所以答应偌儿让他娶你，就是因为朕希望他找到自己爱的人，但是那个人必须不爱她，蒲夕芸就算你是那个人朕也一样能给他找到另外一个。”

“是，皇上，就因为你知道若水喜欢苏偌辰，他亦爱她才会不择一切手段的拆散他们，就算若水自杀你也无动于衷，皇上，你难道不后悔吗？”

“你别说了？”皇上的语气之中分明有一种无奈。

“不，皇上，我还要说。”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费尽心思让我知道所有的一切真相，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我曾经爱上苏偌辰的原因，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对他绝望，因为只有没有了爱情做到冷酷才能拥有这所有的一切权和事。皇上，难道你想要让你的儿子变得和你一样吗？”

“你胡说，朕这么做是就是因为朕爱偌妃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朕给她的儿子皇位那么她就不得不走出冷宫回到朕的身边来了。”

我看着皇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为了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就算他都做错了，偌妃娘娘能够如此真实的得到皇上的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可是，皇上。”我看着他，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思念人，会拥有爱。“你有一步走错了，就算我真的爱世子，他也绝不会爱我，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若水。”就算现在的若水已经不是以前的若水，他还是爱着，如果不是他也不会在我养伤的日子里，一天到晚的跑到宫里去了，身上永远都带着若水宫里第一无二的熏衣草的香气，若水喜欢薰衣草，就算不是薰衣草开花的季节，她的宫里也永远都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我轻轻的退下，苏偌辰早已不见了，应该是去若水宫了吧。我走在路上，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看看皇宫里的天空，那澄澈的蓝永远都抹上了一层浅淡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