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第一次写这种话的时候,她还惶惶不安了一阵。
后来得知那个大臣被气的气血不和,便又说不出的舒坦,于是这种怪异的习惯也就延续下来了。
户命七揉了揉额角,起身去沐浴休息了。
第二日,早朝。
随着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早朝开始。
户命七坐在凤椅之上,垂眼看着台阶下面行礼的众人。
待人都齐刷刷的跪好了,她才慢悠悠的道:“平身。”
一众人站好,便如往日般继续上朝。
“臣有事启奏。”户部尚书拿着玉牌,躬身行了一礼。
户命七神色淡淡的道:“传。”
“是。”那户部尚书给旁边内监递上去一个折子,然后垂眼看着脚下道:“近日,臣收到多地需要拨款之处,也有朱批折子。北方发干旱,粮食紧缺,至今入冬,已是冻死多数人……可库中银两米粮已是不多,哪里还有多余的拨过去?”
户命七翻看了几眼折子,脸色一沉,顺手便把折子砸下去,沉声道:“那汝是欲孤何为?”
那折子上写的可谓是遍地灾情,每个地方的人皆是流离失所的模样。
又说天灾之类的,这暗示明示这么明显,这么多年了,竟还是不长进的把她当软柿子捏!
那户部尚书被折子砸中,呆了一下,便跪俯下身,高声道:“圣上息怒,臣该死,还望圣上息怒!”
户命七视线一一扫过底下的大臣,被她看到的人皆是垂下视线。
她静坐一会儿,脾气便压下去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对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挤兑她也该习惯了。
户命七静静看了下那些大臣的神色,便道:“今年税收可有多少?”
那户部尚书听了这话,忙摇头道:“圣上,今年税收不佳啊,加上往年的,也填不平这灾害的窟窿啊!”
户命七厌烦的看了眼户部尚书的嘴脸,沉声道:“退下!”
“圣上……”那户部尚书还欲说些什么,一看户命七的脸色,便静静退下去了。
户命七的神色紧绷,缓缓道:“还有何事启奏?”
“臣,有本启奏。”一个雄厚的声音缓缓说道,然后一个武将缓缓走到殿正中。
户命七闭了闭眼睛,随即勾起嘴角,道:“黄将军所为何事?”
“这……”那武将犹豫一下,叹口气,沉声道:“本不该为此时扰了圣上的,可是,这将士的军饷,已是拖欠了有大半年了。还有边关将士,现如今竟皆是面黄肌瘦,吃不饱饭食,又有地方不断骚扰,已是死伤不小啊。”
户命七抿了抿嘴,沉默一会儿,唤道:“户部尚书何在?”
“圣上。”之前的人从人群中出来,给她躬了一下身。
户命七手指弯曲,在扶手上轻轻扣了几下,才缓缓道:“按照规定派发的军饷,粮草,去哪了?”
那户部尚书听她这样问话,腿一软便跪在地上,头猛的一磕,磕出青紫的印子,然后用哀戚的声音道:“那些银两粮草,尽皆被拿去救灾了。那是您亲手朱批啊!老臣为官几十载,怎会去……去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