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换衣间的门口，张源刚好也到，便问王姐金子怎么样？王姐将金子的情况转述了一遍，张源一听当即赞许道“果然有本事的人都自信啊，那你就今天正式上班了，工资一月一结。”

张源说完后，转头对着王姐说：“刚李总的秘书来找你，说李总今天有笔大单要谈，让你去作陪”看到王姐有些不情愿，又加了句：“快去吧，只是去陪着喝点酒，李总的小费可是很高的”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

王姐走后，金子对张源说，：“我只跳舞，不陪任何人，如果你答应，我明天就来上班。”

张源愣了愣，觉得有些好笑，“好，不过，我可没有逼着他们去陪客人，是他们自愿去的，来这上班的谁不是为了钱呢，只是陪那些老板坐一会，就能拿到几天的工资，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但愿你能守得住自己！”

看着张源离去的背影，金子在原地静默了几分钟，想到她的另一种生活就这样开启了，心里无限愁绪……

在“子夜”上班的第二天，金子给自己买了一个黄色长卷的假发，厚重的齐刘海和披散的大卷将本就不大的脸遮盖的更小，夸张浓重的舞台妆，彻底将金子真实的容貌隐匿在了这面具之后，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金子想，怕是连爷爷也不认得了吧。

对于舞台，金子熟悉的极快，哪怕是这令她厌恶的场合，她也很快就习惯了，她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忽略了台下那一张张猥亵的脸，完全将自己置身于另一种艺术表演当中，慢慢去试着享受。

在这个城市，认识金子的人就只有她的同学。

她本以为自己如今这形象，就算碰见了同学，也不会有人认出她，可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同学当中的影响力。

“今天有个跳舞的女孩，怎么那么像金子呢？”

“你说最后面那个黄色头发都那个？我看着也有点像啊，不过头发不像啊”

“哎呀，那么廉价的假发你没有看出来吗？”

“也是哦，可她不是申请了维也纳留学的名额嘛，她敢来这跳舞吗？这要是被系里知道了，那她肯定会被取消资格的啊。”

“听说她家里很穷，学费都欠了好久了，会不会是为了钱呢”

“咱们可真是杞人忧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呢，就在这瞎胡猜，她有没有资格，都跟咱俩没关系，反正以我们这水平，就算她去不了，也轮不到咱们。”

直到脚步声远去，金子才慢慢推开厕所里门，慢慢走到外面的大门口，看着走廊里远去的两个同学，金子一阵唏嘘，她不在乎同学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她在乎的是那个会影响她留学资格的可能。

只是她现在除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供她选择。

金子心事重重的走到化妆间时，正碰上急匆匆进去的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