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铃兰截然不同,花兰一进屋便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起来吧。”
秦昭上下打量着她,原主记忆里,这丫鬟事事周到,却寡言少语。
好一会儿没说话,花兰神色不变,见此,她暗暗点了点头,果然是个沉稳的姑娘。
“我知道,你已经猜出我和铃兰要离府的事情了。”
“是,夫人。”花兰不慌不忙的给秦昭又行了一礼:“还请夫人带着花兰一起离开。”
“为什么,你是侯爵府的人,卖身契并不在我手中。”
花兰垂着头:“不敢隐瞒夫人,花兰确实是侯爵府的人,但花兰的主子一直都是夫人。”
“且,夫人对花兰有大恩。之前我母亲生病,大管家不允许我回去,是您开了口给了我银子,我才得以见母亲最后一面”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角有些红。
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秦昭勾了勾嘴角:“别哭了,我会设法带你离开,只是今后的生活可能不像侯府里这么优渥,你可要想清楚。”
花兰红着兔子眼,狠狠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夫人,我连安葬母亲的钱都没有。母亲临去前,嘱咐我要好好跟着夫人,花兰不怕吃苦。”
秦昭看着她眼红鼻子红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别哭了,以后我们都会过的好好的,现在快去梳洗一下,抓紧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走。”
铃兰蹦起来:“我去把衣服拿出来晒晒包好!”
说着她拎起衣服就跑了出去。
她刚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门口有一个人影,抬头一看,腿瞬间就软了:“候……侯爷!”
娄玉堂脸色黑的可怕,冷冷的扫了这个跳脱的小丫头一眼,走进内室。
秦昭看见铃兰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娄玉堂愣了一下。
娄玉堂在外面就隐隐听到声音,看着这一屋子凌乱的东西,心里更是确定秦昭想要离开。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他吗?
一想到这,他心底便生出无限的恐慌和愤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昭昭,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昭眼睛四处乱飘,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只是收拾一下院子去去晦气。”
娄玉堂看着她目光里一片荒凉,嘴里涌上一股血气,衣袍下的拳头握紧,一字一顿的说:“夫人既然正忙着,我就不打扰了。只是还请夫人,记得明日中秋,我等着和轩儿等着与夫人一起过。”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他怕自己多待一秒,都会忍不住拆穿秦昭。
秦昭一怔明日便是中秋了,心底总是有丝难受的。
是夜,花兰悄悄敲响秦昭的房门:“夫人,大家都睡熟了。”
屋里秦昭和铃兰两个人衣衫整齐,显然已经准备好等了很久了。
三个人拿好东西,蹑手蹑脚的的排成一排走向院门口,夜里静悄悄的,三个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秦昭走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