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直不说话，同事只能向谢玄曜求证：“谢主任这是真的吗？”

冯妙函也看向谢玄曜，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攥成拳。

谢玄曜没看她，拉着苏晓雪在旁边坐下，才没有温度地启唇：“都过去了。”

同事们都看出他不愿提及此事，也都纷纷打着哈哈一笑带过。

苏晓雪也跟着他们聊起了别的。

场子又重新热了起来。

冯妙函孤零零站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还好张笑笑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顺着力道坐了回去。

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漫长，冯妙函食不知味地强撑到了散场。

终于回到家，她将自己重重扔到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冯妙函脑海中闪过谢玄曜那双冷漠的眼，唇舌发苦。

她慢慢坐起身，从沙发底拖出谢玄曜寄来的纸箱，一件件的翻看着。

往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可这些铭记于心的东西，却在这六年的分离中逐渐褪色，谢玄曜温柔的模样也开始模糊……

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泪水和微弱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一夜难眠。

第二天，冯妙函又藏起了所有的脆弱，崩溃，继续工作，生活。

可从那晚聚餐过后，冯妙函总觉得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每当她去问，他们就会一哄而散。

直到这天，她站在女厕隔间里，将外面的闲言碎语听了个正着。

“我找人打听过了，据说冯妙函从大学时就缠着谢主任，谢主任一直拒绝都没用，到现在还没放弃。”

“可谢主任现在都快结婚了，她这不是小三行为吗？”

……

听着这些，冯妙函脑子轰然炸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议论声终于停歇了下来。

冯妙函这才从隔间走出，看着空荡的洗手间，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浑噩的回到办公室。

冯妙函刚进去，就被叫住：“冯主任，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过了，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

“不过你可能需要去找下谢主任，你们合作操刀，成功率会高很多。”

时隔几分钟，再度听到谢玄曜的名字，冯妙函心里五味杂陈。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术方案。

这是一个肿瘤患者，因为瘤体巨大，常规的手术方式成功率很小，而谢玄曜在国外时曾亲自操刀过好几例这类患者。

冯妙函只犹豫了一瞬，就转身走向谢玄曜的办公室。

人命关天。

不能因为他们私下里的事情，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

冯妙函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想敲门时，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我这刚来你们医院，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冯妙函，说她说得可难听了。”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谢玄曜的大学室友谢升杨。

冯妙函想着，就听见谢玄曜淡淡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谢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