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染月及时收住了那句话，龙夜焱继续说：“其实来的路上我问过左凝了，主要是学校方面也得给同学们一个说法。早上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他正好在左斌的学校负责一点管理工作，说是能帮个忙。钱我已经给他转过去了，下周给回复。”

左冷禅激动地笑了，摆手示意左斌：“快，敬你姐夫一杯！”

云染月想把手抽出来，龙夜焱还是紧紧握着。

左斌在他爸勒令下，绕着桌子过来，给龙夜焱倒满一杯酒，云染月却吼了他一句：“回去，不喝了。”

左冷禅啧啧埋怨：“你看，南鹤给咱家解决这么大的事，敬个酒不应该的吗？”

云染月坚定：“我说不喝就不喝。”

左凝赶紧圆场：“对，姐和姐夫是不是要坐今天的高铁回去啊？那是不能多喝了。”

龙夜焱终于松开了云染月的手，云染月却反握回去，可手上湿漉漉的，滑了一下没握住，干脆挽上龙夜焱的胳膊，撑着他。

龙夜焱抓住云染月时，她就感觉到了手上的汗，一开始她还没在意，可汗越来越多，他嘴唇也苍白起来，这会儿明显身体也颓了下去，眼看要撑不住了。

云染月想起左凝说过婚宴时龙夜焱喝酒后的状态，又想到丢戒指那天也闻到了酒味，料想他可能是酒精过敏，不能再喝了。

“我们今天不回去了，我累了，找个酒店休息一下。”

云染月做主散了局，虚虚扶着陈南鹤先走了。龙夜焱由着她，没说一句话。

云染月在附近一家酒店开了房，进门就让龙夜焱休息，她去洗手间洗个毛巾的功夫，回来看见龙夜焱已经闭上眼睛躺下了，身体蜷缩在一起。

她给他擦了擦脸和手上的汗，又想到左凝那句话，淋了雨的小狗。

云染月知道龙夜焱还没睡着，坐在床边，离他很近的距离，轻声说：“钱我会还给你的。”

半晌后，龙夜焱才嗯了一声。

没多久，云染月听着他的呼吸声辨别出来，他睡着了。

晚上龙夜焱醒了一次，立刻冲去了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的流水声中云染月还是听到了他在呕吐，翻江倒海的。他吐了一会后又冲了澡，再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个浴巾，带着一团湿漉漉的雾气走过来。

云染月余光瞥了眼他那几块腹肌，又看到他走到床边时一把扯掉了浴巾，囫囵着擦了下后背，扔在地上。而后旁边的床猛地凹陷下去，沾着水珠的胳膊甩在云染月旁边，食指恰好搭在她手上。

“酒量是越来越差了。”他自言自语嘀咕。

云染月翻了个身，手顺势抽回来，食指指腹沾了一滴水，她轻轻捻了一下。

龙夜焱对着天花板，慢慢的，幽幽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云染月脑子乱成一团，这时枕头旁边的手机亮了下，她偷偷看，居然是郑慧之发的一段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