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当妹妹看待的沈斐斐,竟然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莫名的,岑京御忽然想起了之前韩幼宜还在的时候。那天晚上的事……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吗?他犹豫着,视线却落到了展架上那只很长的陶瓷兔子上。...
韩幼宜眼睛干涩到胀痛。
却听岑京御问:“所以到现在,你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吗?”
韩幼宜一怔,愣愣地看着他。
心底那些刚刚死寂下去的委屈,怒气去而复返。
她忍不住嘶吼:“我哪儿错了?我做错什么了?!”
“我答不答应,她都已经决定了去死,难道我要拒绝她的临终所求,让她死不瞑目吗?!”
韩幼宜泪眼朦胧。
她看不懂岑京御的责备,看不懂他的不理解。
他不该是这样的,她爱着的岑京御,爱着她的岑京御,原本不是这样的!
心脏一阵一阵抽痛,痛得她胃里一阵阵抽搐,恶心。
她死死攥着拳,忍着身体的不适感,不想在岑京御面前更狼狈了。
好久,韩幼宜抬手抹掉了眼泪,也彻底的心如死灰。
她哑然一笑:“岑京御,你说得对,我确实错了。”
迎着岑京御诧异的目光,韩幼宜喃声道:“从你醒来那天开始,我就不该抱有幻想,觉得你会想起来,觉得你不会一直这样下去,觉得我们还会回到从前。”
“继续这样下去,折磨你,也折磨我,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韩幼宜心痛到不能呼吸。
离开岑京御很痛苦,但继续面对这样的岑京御,更加难熬。
就这样结束吧。
一旁,岑京御听着‘离婚’这两个字,心脏无端刺痛了瞬。
他下意识的想拒绝。
可转念又想到沈斐伶的死,虽然韩幼宜有错,但这半年的报复也够了。
岑京御选择了同意:“好。”
翌日,民政局。
工作人员将离婚证交到两人手里的时候,韩幼宜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和岑京御结婚以来,她都没想过,他们会有走到离婚的这天。
韩幼宜紧紧捏着红色的的离婚证,忍下眼里的热意,看向岑京御。2
“恭喜,你自由了。”
恭喜?
可不知道为什么,岑京御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开心?
他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但具体是什么,却怎么想也没有答案。
在民政局门口分别后,韩幼宜便回了他们住了四年的家,将自己的东西尽数收拾好,彻底搬离。
而此时,岑家。
得知他们离婚的岑氏父母,十分震惊。
岑母担忧地看着岑京御:“怎么这么突然?”
“京御,万一哪天你记起了从前,可能会后悔。”
岑京御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属于自己的那本离婚证,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但开口却说:“不会。”
“我有点儿累了,先上楼休息。”
话落,便起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