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一拳砸在裴夜的脸上，将裴夜砸得一个踉跄。

再抬头时，裴夜的嘴角破了皮，鲜血顺着唇角滑下。

“裴夜！”萧城怒视裴夜，咬牙切齿地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裴夜站在屋内，低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当初你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任人欺辱，是我救了你。你娘病入膏肓，是我派人去医治才让她捡回一条命。”萧城一字一句：“你曾答应过我，此生效忠于我，永不背叛。可是，你做了什么？”

萧城一把拎起裴夜的衣领，怒声道：“我竟不知，一个卑贱的下人，什么时候竟成了当今三皇子，成了我血脉相连的兄弟？”

裴夜脸色发白，被萧城逼得微仰着头。

“我……没忘。以前说的话，仍旧算数。”裴夜终于开口，说：“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将履行诺言，效忠于你，永不背叛！”

“你放屁！”萧城又是一拳砸在裴夜的脸上：“你隐瞒身份接近我，就是打着要跟父皇相认的主意吧？裴夜，你竟敢利用我？”

裴夜：“我没有……”

“你以为我会信吗？”萧城一把扔开裴夜，冷声说：“是我一时不察，着了你的道。但是裴夜，就算你与父皇相认了又如何？卑贱之人所出，同样卑贱。”

裴夜：“……”

裴夜看着暴跳如雷的萧城，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就是沈鸾的目的？

但是，到底为什么呢？

他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等萧城骂完，才轻声说：“陛下已经知晓太子的事，他让殿下随护龙卫一同回京。”

萧城冷冷地看他一眼，甩手出了屋子。

沈鸾就站在门口，见着萧城，从容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萧城定定地看了沈鸾片刻，最后什么也没说，快步往山门去。山门外，元楚已经准备好了车架，只等萧城了。

裴夜后一步从屋子里出来，一抬眼，便对上了沈鸾的目光。

裴夜几步走到沈鸾面前，低头看她：“这就是你想要的？让我和太子反目成仇。”

沈鸾的视线落在他唇角的伤口上，嘀咕一声：“下手挺狠。”

裴夜：“什么？”

沈鸾掏出一瓶伤药放在裴夜手里，说：“堂堂三皇子，怎能带着一脸伤？擦擦吧，回京之前就能好了。”

裴夜紧紧地攥着那瓶伤药，胸中憋着一口浊气难以疏解。

沈鸾看他两眼，低声说了一句：“萧城这个人，不值得你为他卖命。”

“那你呢？”裴夜几乎是有些迫切地追问：“你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沈鸾没回答，只指了指他唇角的伤，叮嘱他好好擦药，随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