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纤云看着苏若烟若有所思，她脸上的悲伤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虽然算不上是悲天悯人，却也是极其富有同情心的。

穆纤云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世家贵女，可那些贵女给他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以至于穆纤云常常会有以貌取人的想法，从前看见苏若烟，也是如此。

他想若非是有这么一番奇遇，他对苏若烟的了解，同样是浮于表面的。

“苏小姐，心思纯善。“穆纤云当真是这般觉得。

苏若烟却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有些时候也不过是悲秋伤月。“

“己会0“

穆纤云微微叹口气，收敛起那些若有若无的心思，郑重其事道，“苏小姐何必自谦，你有这样的想法，就是难能可贵的。“

苏若烟只觉得自己的耳根都开始热起来，除了父亲，她还没有收到过这般直白地夸赞，“除了爹爹，你是第一个这般夸赞我的人。“

穆纤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轻轻地扯了扯唇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从白日听到那番话的时候，就对苏若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似乎她和自己记忆中的，和他以为的是两回事。

记得昔年春日宴，他推脱不了，还无奈听了一耳根，是苏若烟夸赞他色如春花。这个词，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

恰巧前不久，在苏府，也听闻过一次。

“苏小姐，心思纯善，当值得这样的夸赞。“穆纤云收敛起自己的散漫敷衍，今儿个是打定主意要夸苏若烟。

苏若烟有些手足无措，这些年负面流言缠身，她早已学会宠辱不惊，爹爹和娘亲夸赞她，那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女儿。

夸赞她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平素在外也听不见旁人称赞她一句好话，苏若烟实际上是不在意的。

不在意归不在意，却不代表她不爱听好话，苏若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压根不知要怎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