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登基已经四年了,至今未能搬入大庆宫。大庆宫是本朝天子居住并处理政务的宫室。今上当初做太子的时候险些被废了,父子两个关系僵的要命。太上皇稀里糊涂的一个人,后来天明公主和晋王搅得朝廷不安生,太上皇还一度沉迷音律,窝在音室里跟胡姬一道儿窝了三个月。下令百官不得干扰,一应政事交给公主处理。
朝中人心惶惶,好些人都以为太上皇已经宾天了!
太子后来也是被逼急了,天子诏令命他去海上求仙药!当是逼得没办法,不管天子有没有驾崩,只能带兵往京城打。
结果这两年天子和天明公主还有晋王做的过火,民不聊生之下,各地的长官还有驻军的将领纷纷倒戈。殷如墨的父亲更是以骠骑将军之尊号令兵马追随太子。
不到一年就打到了京城,拨乱反正。
仗一旦打了起来,就是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即便知道天子还在,当时的太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新君登基之后,太上皇一度寻死觅活,多亏了皇后从中调停。
只是太上皇住着大庆宫里,也不搬,如今皇帝也不好赶人。
未居正宫,也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隐忧在里面。
何况当日父子还打了一架,虽然新君用的是清君侧的名义,后来太上皇也颁布了诏书传位太子,但是毕竟不好听。
皇帝愁,皇后也愁,百官也愁。
皇后也找不出别的人能劝太上皇,便想到了殷如墨。如今殷如墨也不消沉了,她也知道殷如墨原先同太上皇有旧,或许能说一说。
殷如墨也知道皇帝皇后的难处,便答应了。
皇帝皇后帮她保住了云符,她理应投桃报李。
次日,殷如墨便换了一身衣衫,进了宫。皇后李琰见她来了很是高兴。
“你成日里也不出门,日日呆在家里,早知道上皇的事情能把你叫出来,早该用这个来烦你。”李琰道。
她同殷如墨原本并不大熟悉,后来她嫁了今上,今上做太子的时候同殷家的关系就不错,她也就同李琰熟悉了。都是磊落的人,毕竟容易相处。
“上皇如今如何了?”殷如墨便问道。
李琰叹了口气:“还能如何,同陛下怄气,这一口气怄了四年了,到现在也不肯见一面。”
殷如墨道:“旁的人,也不肯见吗?”
李琰道:“也不大爱见人,太妃们去求见他,也不肯见,我偶尔去看望他,有时能说几句话,他也不大乐意见到我,陛下有空就去宫外磕头,进不去宫里。”
殷如墨道:“我试试吧,这事情总要有个人劝他。他就没什么乐意见的人?”
李琰望天想了想,旁边一个宫女提醒道:“听宫里的太监说,上皇挺喜欢小蜀王的。”
“老七?”李琰愣了一下,“不会吧。”
殷如墨道:“要不让陛下以后同小蜀王一道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