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过一次来,她还是那么天真。
真以为事已定局,可以嚣张了?
殊不知,一处改变,便会处处改变。
没有我的扶持,安王想成为储君都难。
我几句话就吓得她脸色苍白,神色张皇,说话都不伶俐了,“你、你......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我但笑不语。
我的笑刺痛她了,她也要故意挑难听的话来刺我的心,“别得意,就算你是状元夫人又如何?住在槿安哥哥心里的人始终不是你!”
这根刺扎在我心里有半年之久,我以为我不在意了。
可每回陆槿安对我温柔照顾,亲昵缠绵地喊我“娘子”时,我还是忍不住难受一二。
哪怕过去半年,一提起这件事,我心口还是压抑得紧,密密麻麻的痛,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对上阿若的嘲讽跟得意,我不愿这么落了下风,出声反击:
“半年过去,你早就嫁作他人妇,而他身边也有了我,你怎么就确定他还能念着你?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改变很多事。
“你不就是在短短几天内,改变想要嫁给槿安的想法么?”
我的话让她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双拳紧握,看着我的眼神都布满戾气跟愤怒。
“不可能!槿安哥哥只爱我一人,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你!”
或许是上一世陆槿安为了她至死都没纳过妾,也没与别的女子有来往,给了她这份自信。
哪怕是现在,陆槿安也未曾说过一句“爱我”,书房那幅画也还一直挂着,我便知道,他心中还有未放下之人。
只是,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阿若并不知道。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你们也不可能了,又何必非要霸占他心里的位置?”我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就不想再多说。
走时,我好像看到阿若愤恨嫉妒的眼神。
开席前,阿若与刑部侍郎的夫人起了争执,是陆槿安帮忙调和劝解的。
阿若与陆槿安道了谢后,朝我炫耀地看了眼,眼神好像在说:
看见没?槿安哥哥心里最在意的还是我,我一出事他就过来帮我。
我心中一梗。
原先以为陆槿安是尽地主之谊,不想在今日开心的日子里被外人闹得不快,才出面调和。
可转念一想,内宅妇人的事,应该由我这位陆夫人来处置才对。
果然,我还是比不上阿若在他心里的位置。
哪怕他事无巨细地照顾我,闲暇时陪我出去游船赏花,夜间时会端水给我洗脚,我生病时还会亲自下厨给我煮药喝,照顾我至痊愈,无半点文人的傲气,以及君子远庖厨的忌讳,也不能说明他心里有一处我的位置。
我看着水里的锦鲤出神,沉浸在伤感之中。
不知何时,阿若已经走到我面前,画着精致好看的妆容上不乏几分得瑟跟炫耀。
“你不是说槿安哥哥爱你,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吗?等会儿我就让你瞧瞧,他最在意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