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中旬，林欣钰出门时看向了日历上被标红的日期，当即打了电话给陶文昊。接到电话的陶文昊极有默契地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今天我还在出差，怕是赶不回去，顾总那边就靠你了。”

“好。”

“记得带伞，哪怕顾总不需要，你也带着吧。”

林欣钰虽笑着挂了电话，可一想到今天的日程，心里却还是像压着块石头。今天，是顾司衍去南山公墓，祭拜去世母亲的日子。

一如往常每个月的十七号那天，下午一点，林欣钰在顾司衍的交代下，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开车载顾司衍前往南山公墓。

“顾总，到了。”车停在半山腰，还有一段路是大理石铺就的石梯，需要人走上去。如往常一样，顾司衍自顾自地爬梯上去，留下林欣钰在车里。

叮铃——

掏出震动响铃的手机，是顾司衍的。每月这个时候，顾司衍的手机都会交给助理。见是苏伊人的电话，林欣钰犹豫两秒，接起，“苏律师，是我。”

“不好意思，小欣钰，我打错了。”刚要把电话挂断，可看名字，没错啊。

林欣钰简短地介绍了情况，问，“苏律师，如果有急事的话，你可以先告知我，我之后代为转告。不过今天这个情况，我也不确定顾总什么时候能听见这件事。”

这话有些绕，苏伊人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欣钰，我听秘书处的李秘书长说，你和顾总一起出去了呀。”

“是，在南山这边。”

“南山公墓？是去祭拜吗，我爸妈也葬在那边，改天——”话说到一半，苏伊人突然意识到，她的父亲是苏成江，母亲赵静还活着！尴尬地找了个不入流的借口带过去，随即迅速挂断电话。

林欣钰自然不会相信苏伊人的口误一说，可是这话也太奇怪了，再加上苏伊人最近的转变，和谣言中的人设，相差实在是太大。

阴风吹来，树影婆娑，坐在车里的林欣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怪力乱神的事情，不适合在公墓附近思量。

顾司衍静静地站在墓碑前，上个月他在这站了快三个小时。诚然，那三个小时里，他脑海一片空白。今日，情形也差不多。

想起不久前见到的沈怀静，顾司衍倏然叹气，“我去见他了，那次从法庭出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看到他那样，也没多痛快。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