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也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毕竟是欺君之罪,不是闹着玩儿的,全府上下几十条人命都在这儿系着呢!
魏羡鱼终是收敛了女儿心性,处处谨小慎微,生怕惹人注目。
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尤其是自去年起,皇上指名要她去诊脉。
当今圣上继位六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又天天召见太医,引得朝野上下流言四起。魏羡鱼又当之无愧地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更是时刻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错处。
好不容易借着过生辰的由头请一天假,怎能不开心畅怀。
“哥!我好想你!”
在魏林渊从里屋走出来的一瞬间,魏羡鱼便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你哟!你哥哥身子刚好些,别招惹他!”魏夫人在一旁笑道。
他们一家人许久不曾像这样聚在一处了。
“嗯!哥哥愈发娇气了,哪像个英俊儿郎,分明是个美人灯!”魏羡鱼笑道,不管发生什么,都影响不了她和哥哥之间的感情。
“你这丫头,嘴里没个把门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的,甚是和谐,直至管家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
李管家上下不接下气的说着。
“糊涂东西,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混账话!”魏克书怒极,他本就时刻紧绷着心弦,听不得这些,只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是苏公公,陛下身边的苏公公来了,到了前厅,就快要进来了。”
“什么?”
魏羡鱼闻言,吓得一激灵,当即站起身,退至内屋,脱下裙衫,卸下珠钗,裹上束胸,换做男儿打扮。
好在这三年她穿惯了男装,这一下子虽然慌乱,倒也得心应手。
魏克书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久久不发一言。
“老爷!”
魏夫人颤抖着唤了他一声。
魏克书深吸了一大口气,拭去鬓边的细汗,略整了整衣衫,看着一身男儿打扮的魏羡鱼,满意地点了点头,领着她去前厅接旨,临行前再三嘱咐魏林渊一定要藏到书房后的暗室里,藏好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出来。
一行人步履匆匆,不多时便来到前厅。
魏家人脸色惨白,如临大敌,苏公公倒是面色红润,一脸慈祥。
他看着众人,惊讶地说道:“魏大人,魏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慌里慌张的!”
“微臣惶恐,不知苏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魏克书虽年过半百,但身子硬朗,说起话来本是中气十足,只这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无端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额……”
苏公公刚要开口,瞥了眼一旁的魏羡鱼,清了清嗓,沉声道:“陛下宣魏林渊魏大人觐见!”
“什么?微臣先前已向陛下说明,今日乃是……”
不等魏克书说完,苏公公笑着打岔道:“哎哟,魏大人,圣心难测,天命不可违,陛下今日是一定要见魏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