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自己撞的墙,这事儿真不怨我......”
“不怨你怨谁?你逼得娘去撞墙,你还说不关你的事,这种事说出去谁信?!”
“我、我......”
袁氏哭天抹泪,却于事无补。
眼看关老太那口吊着的气渐渐咽下,众人都暗自窃喜之余,不由思考起关老太过身后,自家能扒拉到多少好东西。
唯独袁氏,一脸心死如灰!
娘若真这么去了,那她......
她浑身一激灵,扑上前,痛哭流涕:
“娘,娘您醒醒啊!娘,娘您要是去了,媳妇可怎么活啊!您快醒醒吧......”
关老大见状,坐不住了。
“别喊了,娘都被你害死了!我告诉你袁氏,我老关家的一砖一瓦你也休想拿到。拿起你的包袱,给我滚回你袁家去!我老关家可不敢要你这种,胆敢害死婆母的儿媳妇——”
他骂得痛快,死去的关老太反倒睁开了眼。
没人察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具苍老的身躯就换了芯儿。
季月荷缓缓睁开眼,只感觉头痛欲裂。
上辈子她就是个注孤生的命,眼看房子车子票子啥的都齐乎了,趁大过年的好日子出门游玩,不料一脚行差踏错,踩了空,滚下山崖......
再醒来,就变成了科举文中的农门恶婆婆。
从24岁,摇身一变成了36岁的“老太婆”。
不但附赠几个不孝子,身后还缀着一串儿拖油瓶!
想到这,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天晓得,她活了24岁,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啊!
想起原身作下的恶事,季月荷都忍不住叹气。
原身是个厉害的,卖了小孙女,逼得老 二媳妇跳了河,更逼得老大一家主动断了亲。
在她最宠爱的幺儿平步青云后,更唆使他宠妾灭妻,搅得一个家不得安生。
最后被一奏本参到金銮殿。
她做下的恶事都被翻出来,成为政敌攻击的把柄,最终全家老小都被一锅烩了!
一堆极品糟心事一股脑灌进大脑,让她头痛欲裂。
偏还有一群人“嘎嘎嘎”吵闹,让她忍不住一声爆吼:
“闭嘴!吵死人了——”
她自己觉得吼得很大,实则堪比蚊呐。偏生在关老大说话的间隙,大家都听到了。
场面顿时为之一静。
须臾后,众人都围拢了过来。
“娘,您醒了?您没什么事吧?”
“太好了!娘,千错万错都是袁氏的错。要不是她胆儿肥但对娘您动手,您也不会伤了脑袋......”
“娘,您额头还疼吗?要不要媳妇把草药郎中请来?”
“......”
七嘴八舌地说话声,就好似有千百只苍蝇围在耳边叫。
看似关切的眼里,都倒映着失望之色。
唯独袁氏,又哭又笑,是真心为了关老太醒来而高兴。
季月荷头疼:
“哭个屁哭,老娘还没死你就嚎丧哪!都吃饱了,闲得没事做是吧?地里的庄稼都种下去了?饭做好了?给老娘滚,别杵在这碍我老太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