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温念手边的试卷便被顾西征抽走，他随手捡了只铅笔，低头一题题地批改。

只剩她一个闲人，温念点开手机，按温响的要求点了晚饭。

点完后，她锁了手机，又侧着身子，去看正在批改试卷的少年。

许是核对的认真，速度也慢，顾西征手里的笔尖落到其中一道题上面，几秒都没判断个对错出来。

见状，温念莫名的紧张。

有一种差等生在优等生面前的窘迫感。

她抿了下唇，讷讷问：“错了吗？”

“没有，”注意到她紧张的模样，顾西征瞥了她一眼，“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很新颖。”

他顿了两秒，语调沉而缓，莫名就让人觉得他很认真：“我跟你哥都想不出来。”

温念眨了下眼：“真的？”

见她不相信，顾西征神色极淡的把试卷掀起来给温响看：“你能想出来这种做法？”

“......”温响看了几秒，又将视线移到温念不大自信的眼睛上，顿时有点心疼，“真的，哥骗你这个干嘛。”

他知道温念的不自信从何而来，她从小被宋青素打击习惯了，认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优秀。

温响干脆放下鼠标：“你要想想，你这次月考第八啊。”

“......”被他说的心酸，温念低下脑袋，小声说，“这次运气好，考的都是会的......”

听到这，顾西征和温响互看了一眼。

温响心疼的难受，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低声哄道：“年级第八啊，哪有靠运气考年级第八的。”

“我比人家多上了一年，”温念讪讪地说，“本身就已经占便宜了。”

“......”温响都快被她给带进去了，“说什么呢，谁这样说你了？”

温念抿唇，没敢接话。

过了两秒，感觉沉默的有点可怕，温念说：“我要是真的厉害，就不会考不上科大了。”

温响额角抽痛了两下：“你别听妈妈说的那些废话，她懂什么，你叫她自己去考，她连高中都上不了，还得天天被叫家长。”

被他这么一说，温念又忍不住想笑。

“要被妈妈听到了，”她嘴角弯了下，“她又要打折你的腿。”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念借口要回卧室再去拿张试卷，转身从客厅离开。

等她进了卧室，温响默了两秒，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为什么一定要上科大？”

提到这个，半晌没开过口的顾西征淡声问：“她报的什么专业？”

“心理学，”温响叹气，“我妈不同意，让她报金融，结果临到头了，她背着我妈把志愿给改了，然后又没考上，我妈可有的嘲笑她了。”

若是考上了还好说。

偏偏没考上。

从平时温响的只言片语中，顾西征能想象的出来宋青素会说什么样的话。

少年瞳色黑沉，静的像一汪湖水。

“你们家，”铅笔在他指尖转了两圈，顾西征极为嘲讽地问了句，“有没有弃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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