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教师里的人开始多了，原本寂静的教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程小夕地座位稍后，且靠窗，所以她能看到走廊来来往往的同学，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程小夕放回照片，收好日记本，看了一眼班级。

“怎么还没来？”

这时，班级讲台上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个头不高，一米六的样子，却给人一股精明能干的感觉。而事实也是这样，当程小夕拿到一中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心里面是非常感激这位老师的。当然，也都是后话。

“好了，同学们，找好位子，坐到位子上去。”程彦站在讲台上，扫视了全班，大声开口。

嘈杂的教师里，程彦的声音好像具有某种魔力，话音落下，原本谈笑风生的、吹天扯地的，都乖乖地回到位子上去了。

待一切都安静下来，班级里的一双双明亮的眸子望向程彦的时候，程彦抹了抹头上的头发，说：“众所周知……”

“报告！”

程彦还没说几个字，就被打断，面色平静地看向站在门口喊报告的同学。

那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许是年份有些久远，眼眶已有些凹陷，一套合身的运动服，配上一双运动鞋，在外面阳光的照射下，颇有些阳刚的味道。

“张扬！”

程小夕睁大了双眼，眼神渐渐迷离，似要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重合。

程彦看了一眼张扬，但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张扬进教室。

走进教室，张扬环视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目光望向了程小夕的方向。程小夕还留在刚才的画面里，没有注意到张扬的目光。

嘴角翘起，用手扶了一下眼镜，张扬走到程小夕旁边，坐了下来。

一股阳光的味道传出，使程小夕回过头，看向张扬。

“你好，”张扬礼貌地打招呼，“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程小夕望着眼前人，内心里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却还是很平静。见张扬开口，也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这时，程彦清了清嗓子，想要继续刚才被张扬打断的话。

“众所周知，初三这一年对于你们很重要，这里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新学期伊始，有的同学有可能还没有恢复状态，依然会有暑假里懒散的习惯，我希望这些同学能够尽快调整，调整不过来的，可以来找我。”

程彦的声音很是绵柔，但却洪亮，话语从他口中缓缓流出，流进了13班在坐的同学耳中。

“还有，出来几个男同学，跟我去搬书。”

说完，看了一眼程小夕的位子，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程小夕用余光看着张扬，说不出的陌生感让程小夕很难受。难不成他不记得她了？难不成他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了？难不成他忘了曾经的所有？

如同陌生人一般，张扬做在程小夕旁边。少年一动也不动，也不知从何时拿出了一本小说，此刻正在津津有味的读着。

程小夕站了起来，张扬也停止看小说：“要出去？”

“嗯……”

张扬起身，给程小夕让了一条道。

真的，受不了，他真的受不了那种陌生，受不了那种冷漠，受不了那种陌生人一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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